宋知意无意与晏宁、裴少澄一流接触,奈何对方已经盯上她了。
谢桑桑对晏宁也是颇有忌惮,警惕道:“晏世子,这里是锦墨阁,可不是云水楼,几位莫不是走错地方了?”
晏宁潇洒地推扇而开,随意摇了几下,举手投足都透着懒散与放肆。
“怎么?男人不能买脂粉吗?”
这话若是旁人说,定然是会贻笑大方,但偏偏是晏宁。
谢桑桑听闻,他曾经叫了戏班子在高雅宁静的云水楼唱戏,也曾豪掷千金。
请了南絮阁的一众姑娘泛舟听曲,行事如此张扬放肆,来锦墨阁买脂粉,确实不算什么事儿。
谢桑桑一时语塞,得罪不得他,也只能硬着头皮道:“这是我跟宋家七姑娘的事,跟晏世子无关,晏世子该不会也想插手吧?”
晏宁睨了宋知意一眼,唇角的笑带着一丝玩味。
“自家表妹,你说我管不管?”
谢桑桑跟宋知意脑瓜子同时嗡了一下。
裴少澄脸上看好戏的笑顿时一僵,他拽了拽晏宁的袖子,压低声音道:“喂,我们不是来找她算账的吗?”
晏宁没理他,“那位廖大夫是请不来了,皇上今日头风发作,廖大夫进宫去了。不过我这儿有一位闫太医之子闫风,勉强能顶上。”
被点名的闫风不乐意了,“什么叫勉强?要不是我对当官不感兴趣,现在我早就是太医院的医士了。”
“废什么话?”晏世子不耐烦地踹了他一脚,“赶紧去看!”
闫风嘀嘀咕咕了几句,这位身着蟾绿色衣袍的少年朝宋知意走去,无意抬头看了她一眼,虽被面纱遮掩,可那眸子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样,竟是叫他迷了眼。
年轻秀气的脸颊不知何故泛起了绯红,他磕磕巴巴道:“宋……宋七姑娘,这……这脂粉可否拿给我看看?”
宋知意淡淡一笑,将脂粉交给他,声音娇软,“麻烦闫公子了。”
闫风骨头都酥了一半,连那脂粉险些都没接住。
晏宁和裴少澄等人在背后直翻白眼。
虽然脸皮薄了点,但闫风检查得却十分细致,还挖了一点出来放在手背上细细研究。
谢桑桑急得额头冒汗,催促道:“如何?是不是宋知意故意找茬,信口胡说?”
晏宁挑了挑眉,原来她叫宋知意。
能跟晏宁等人混在一起的,闫风自然也不是什么好脾气之人,尤其是对谢桑桑这种刁蛮任性的千金小姐。
他没好气道:“宋七姑娘说的不错,这脂粉品质劣等,就这么个货色,白送我家的侍女都不要!”
说着,他把那脂粉盒子随意丢在了桌子上,顺便丢了三两银子。
损就损了,他还得踩上一脚,“就这个东西要三两,你们谢家可真够黑的。”
谢桑桑的脸当即就绿了。
锦墨阁内那些原本正在挑选脂粉的姑娘们纷纷被吓住了,连忙把手里的脂粉一一放了回去,脸上充斥着嫌弃与惊恐。
谢桑桑气急败坏,眼眶一红,脑子一热,什么话都敢说。
“宋知意!你这是跟晏宁他们合起伙来找我们家的麻烦吗?谢家哪里得罪你了?你竟然如此歹毒!”
宋知意轻轻眨了眨眼,无辜道:“谢五姑娘,但凡你这脂粉货真价实,也不可能叫我们看出这么问题,若说我们故意找茬,也未免太胡搅蛮缠了吧?”
谢桑桑看着他们一圈人,恼恨地一跺脚。
“你们人多,我说不过你们!且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