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裕满不在乎道:“挖个坑埋了就是了!”
“那埋哪儿啊?”
“随便!别埋在自家地里就是了!”
小厮连着整块桌布掀了起来,将那些骨头裹成一团便出去了。
鬼鬼祟祟地在宋府里转了一圈,最后选定了人少的挽云居。
卫黎靠在树上,夜色与树影遮挡住了她的身躯,却也不影响她看着那小厮翻墙进了挽云居的后院,费力地刨土埋“赃物”。
等他离开后,卫黎轻轻松松地从树上跳了下来,瞧着遗落在一旁的鸡骨头,对那包裹里的东西也有了计较。
第二日,宋知意照例去给宋老夫人请安,宋知微却在门口拦住了她。
“杨姑姑方才来传话,说祖母昨夜做噩梦了,似乎还是与六公主有关,这会心情正差着呢,等会进去了,说话可得小心点,别去触了她的霉头。”
宋知意点头,心里却忍不住发笑。
宋老夫人对傅瑶这个外孙女,竟是比自己亲孙女还要上心。
宋老夫人生了三个儿子,就宋皇后一个女儿,自然是疼得跟眼珠子似的。宋皇后当年生傅瑶的时候遭到了后宫妃嫔的算计,险些难产,傅瑶能活下来着实命大,宋老夫人对她的疼爱也丝毫不减。
这次傅瑶毁了容貌,连带着宋老夫人也愁白了头,恨不得自己替傅瑶受过,心情自然是好不到哪里去。
尤其是瞧着堂下的宋知意,看着她那张麻子脸,想起自己那如花似玉的外孙女,心里的惆怅与苦闷更是深了几分。
宋吴氏劝慰道:“母亲,六公主是个有福气的,母亲也不必为她忧虑至此。”
宋老夫人重重叹了口气,眉宇间是化不开的愁绪,“我如何不忧虑?女儿家最重要的就是脸面与名声,如今她毁了容貌,可叫她日后如何是好啊?”
宋知意垂眸而立。
宋老夫人担心傅瑶毁容日后难以见人,却担心她毁容无法寻一门好亲事为宋家谋取利益。
明知宋老夫人的心偏到了天边,可宋知意还是忍不住心里发寒。
宋知晴语气轻松道:“六公主福泽恩厚,又有祖母为她日日诵经祈福,祖母还担心什么?”
“我这一连诵经几日,也不见她好转,这才忧虑啊。”
“母亲为六公主茹素拜佛,却有一些人忍不住口腹之欲,在背地里干杀生之事亵渎佛祖,六公主又如何能好?”
外面传来了一道声音,紧接着,便见宋徐氏挑帘走了进来。
宋老夫人闻言生怒,追问道:“老三媳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宋吴氏唯恐宋徐氏又挑起什么事端,忙道:“三弟妹,自从母亲下令府中茹素,厨房日日都是瓜果蔬食,从未见荤腥,又何来杀生?”
宋徐氏噗嗤一笑,嘲讽道:“大嫂啊,也就是你天真。这要想避过厨房还不简单?若非有人向我告密,我也没想到,知意竟然会做出这种事!”
众人微惊,宋知微率先质疑道:“三婶婶,没有证据的事可不能乱说!”
宋吴氏也道:“三弟妹!平白无故的,你污蔑知意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