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府,挽云居。
宋知意坐在窗前,手里拿着一个已然成型的荷包,淡青色的荷包上绣着几片青竹,下坠一枚环形玉佩。
宋知意利落地系上流苏,想了想,又从一旁的格子中取出了一个药包,放进荷包内,让卫黎送去西南王府。
卫黎接过荷包,表情格外耐人寻味。
“你不觉得你跟晏宁来往有点密切吗?”
宋知意原本就因为尚书阁内她非礼了晏宁而心虚,被卫黎这么一提醒,更是如同被踩了痛脚,瞪着她道:“你不觉得你话有点多吗?”
卫黎耸耸肩,把荷包往怀里一揣。
宋知意稍稍正色,问道:“皇宫的事如何了?”
“我正要跟你说这事。”卫黎道:“昨夜我按你的吩咐,寻到了清英殿,但是没有找到你说的那两个太监。不过快要出宫的时候,我却听说有两个太监掉进了茅坑里,不知道是不是他们。”
宋知意蹙眉,“那傅子虞如何?”
“我去的时候他正在休息,你给我的药,我也留给他了。”
宋知意轻叹了一声,“他性情温软,从来不会行告状之事,若不把那两个太监解决了,只怕日后还得受不少欺凌。”
只是卫黎没有找到他们,宋知意现在也只能希望,那两个掉进茅坑的倒霉鬼就是他们俩了。
卫黎虽疑惑她和傅子虞几时认识的,但是也没有问出口,揣着宋知意给的荷包便直奔西南王府。
宋知意在房中坐了大半日,也正是憋闷,推开窗户却看见了倚红等人在院子里聊得热火朝天。
宋知意听到了“皇宫”等字眼,好奇问道:“倚红,你们在谈什么呢?”
倚红近日得了宋知意不少好处,殷勤地跑过来道:“七姑娘,您还不知道呢,六公主出事了!”
宋知意没有惊讶之色,嘴角还不着痕迹地勾了勾。
原来是这事。
昨日傅瑶咄咄逼人,她便趁抓着她的手的工夫,给她下了一点“美人面”的毒,只怕现在一经发作了吧。
“方才我从老夫人那边过来,听说昨天晚上六公主的寝殿进蛇了,而且还不是一条!六公主中了蛇毒,浑身又红又肿,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束手无策。故而皇后娘娘才让大公子去城东请那位廖大夫进宫瞧瞧。”
宋知意嘴角一僵,面露疑惑。
蛇?
虽是春季,冬眠的蛇逐渐苏醒,难免会往温暖的地方钻,但是皇宫每日都有专人清理,怎么可能会有蛇潜入寝殿?
宋知意满怀疑惑,晏宁也是一头雾水。
“我不是让你找几条无毒的蛇吓吓她吗?”
祁旻也是直呼冤枉,“属下都检查过了,确实都是无毒的。”
“那傅瑶怎么还中毒了?”
晏宁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
一辆马车缓缓地向着西南王府驶来,马车上挂着“忠义侯”木牌,车内的人正是多日未见的裴少澄。
赶车的小厮道:“二公子,您这身体刚好,不在家多休养几日,又要来找晏世子,若是侯爷知道了,只怕又要骂我了!”
车厢内传来裴少澄咬牙切齿的声音:“宋知意心狠手辣,我好不容易能下地,必须赶紧提醒晏宁,否则他肯定被那个女魔头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那日他吃了宋知意送给晏宁的桃酥,结果吃坏了肚子,整整拉了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