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黎取下了那塞在她嘴巴里的布团，那奴婢立马大哭求饶道：“七姑娘饶命！是奴婢鬼迷心窍，求七姑娘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宋知意轻笑一声，嗓音格外温柔。

“那你倒是说说，我为何要饶了你？”

“奴婢……”

“虽然我刚回来不久，但是我也自认未曾亏待过你们。平日里不需要你们伺候，赏赐也是一点不落。你倒是说说，三夫人给了你什么好处，竟比我的还好，也让我自己好好反省一下。”

那婢女支支吾吾说不上话来，宋知意也没有耐心等她。

“不肯说便算了，我也并不是那么在意。”宋知意淡淡道：“卫黎，带下去吧，直接卖了，我不想再看见她。”

她脸色骤然一白，急切而卑微地祈求。

“七姑娘！七姑娘求你了！奴婢知道错了！奴婢都说！是四姑娘，是四姑娘让奴婢告诉三夫人的！”

宋知意愣了一下，“宋知晴？”

她本意只是想问清楚她什么时候跟宋徐氏勾结到一起，却没想到牵扯出了宋知晴。

“昨夜奴婢起夜小解，看到了那埋在后院里的东西，以为是七姑娘忍不住偷食荤腥，便将此事告知了同房的春红姐姐，隔日一早春红姐姐便来跟我说，让我去找三夫人告密此事……”

春红是宋知晴院子里的丫鬟，这件事想也知道，是宋知晴在背后授意。

宋知意没有说话，仔细回想，自己何时得罪了宋知晴。

那婢女红着眼眶，怯弱道：“七姑娘，奴婢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七姑娘能不能饶了奴婢一命？”

像她们这种家宅内的奴婢，若是因为犯了事被发卖了，下场都没一个好的。

宋知意眸光微闪，抬了抬手，对卫黎道：“解绑吧。”

身上的绳子被解开，那婢女顿时喜极而泣。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柳心。”

“柳心，我不会把你卖掉，你仍然可以继续留在挽云居里，不过作为交换，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目送着柳心离开，卫黎不解。

“就这么放她走了？”

“不然呢？”宋知意抿了口茶，“揍她一顿？”

卫黎拧眉，“你可知道江湖中是怎么对付那些被策反的人吗？不是断其手脚，便是喂其毒药，确保对方能够为己所用。你这样，就不怕放虎归山吗？”

宋知意一口水差点喷出来，忍着笑道：“不过后宅里一个有异心的小丫头，能够被赫赫有名的卫一剑形容是归山的虎，你也真抬举了她。”

卫黎转念一想也是。

“可以，你留着她做什么？”

“留着她，自然是有用处的。”宋知意道：“宋知晴以为自己已经在我身边安插了一个眼线，自然不会再有其他作为。一个已知的眼线，总好过那些身份不明的暗桩。”

柳心若是聪明点，听她的话，她可以既往不咎，甚至论功行赏。

但她若是不知悔改，一仆事二主，跟她耍花样，那也不能怪她没有给她机会。

原以为这件事是宋徐氏谋划的，却没想到背后之人是宋知晴。

虽然不知道宋知晴因何要对付她，但是有一次就有第二次，她也不能次次被动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