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一本正经地道谢,宋知意还真有些不好意思。
“见死不救有违医德,这次是算你们走运,若是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晏宁却忽然低笑一声,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颇为得意道:“我一直这么走运。”
两次性命垂危,皆被她所救。
也许是上天眷顾。
也许,是命中注定。
宋知意听不懂他的言外之意,只当他又在吹牛,忍不住出言损道:“那是最好!别哪天又招惹了什么人,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到时候我可不救!”
晏宁掐住了她的脸颊,阴恻恻道:“放心,若是哪天我被人打死了,化作恶鬼也要缠着你。”
宋知意拍开他的手,恶狠狠地瞪他。
“祸害遗千年,我看你是化不成恶鬼了!”
两人一路嬉笑打闹,直到山脚下,晏宁的身份不便现身,便止步于此。
晏宁收了几分笑意,“就送你到这儿了,京城见。”
宋知意抿了抿唇,微不可闻地应了一声。
“京城见。”
晏宁把手里的银狐面具递给她,语气轻松道:“宋神医救命之恩,又不肯让小生以身相许,思来想去,便只能拿这面具来抵了。”
宋知意忍不住扑哧一笑,高傲地抬着下巴。
“我的诊金贵着呢,这破面具又值几个钱?”
嘴上嫌弃着,但宋知意还是把那面具接了过来。
晏宁站在山坡上,目送着她离开,脸上的笑意也渐渐隐去。
祁旻他们赶了过来,他已恢复如常,冷声吩咐道:“回京城!有些账,该算算了。”
宣武帝一直容不下晏氏,这些年明里暗里没少下绊子,但晏宁一直觉得,这是宣武帝和晏氏的事。
没曾想现在傅子昭却有如此“闲情逸致”来横插一手,既然如此,也别怪他不客气了。
宋知意和卫黎走在田道上,摆弄着手里的面具。
“卫黎,你有没有觉得,这个面具有点眼熟?感觉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
卫黎瞥了一眼,又淡淡地移开视线。
“这种面具街上多了去了,要不要我给你买个十个八个的?”
宋知意复看了几眼,摇摇头。
“街上的那些面具做工粗糙,与这面具完全不一样。”
想不明白,宋知意也不想了,将面具别在腰间,往庄子的方向走去。
她们一夜未归,若非芸生赶回来报信,只怕谢景曜昨夜就要冲上山去了。
好在她们平安回来,不止谢景曜,芸生也格外高兴。
宋知意又在庄子上住了两日,倒是有些舍不得离开。
不过若是再拖下去,只怕宋家那边也瞒不住,便收拾一下,跟谢景曜一同回京。
好在宋皇后的生辰将至,宋家也忙着备礼,无人注意到宋知意多日未归。
没人追问,宋知意也乐得自在,一头扎在房间里,研究她的药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