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在催婚吗?
“有劳四皇子挂念,只是司忱暂时还不考虑婚事。”
“是不考虑婚事,还是暂时还没有想共度一生的人?”
司忱仍是无言。
他只是想不明白,他与傅子虞不过是点头之交,何以会谈论到如此私密之事。
思及此,司忱脸上的笑也淡了几分。
“我想,这应该是我的私事吧?”
傅子虞却也不恼,冷淡道:“世子勿怪,我不过是闲聊几句罢了。”
司忱:“……”
看你这咄咄逼人的态度,可不像是闲聊。
不过说到婚事……
司忱抬眸看向宋知意,眼里带着几分失落。
入了御花园,傅子虞和司忱便识趣地与宋知意分开了,一个顾虑着秦家与宋家的恩怨,一个顾虑着男女有别。
三人坐在亭子内品茶闲聊,小道上忽然传来宫女的参见声,原是傅子昭走了过去,冷硬的脸上罩着一层乌云,看着便不好接近。
宋知意只是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转头却见司悠正一脸花痴地盯着傅子昭的背影。
宋知意暗觉不妙。
果不其然,就听司悠问道:“知意姐姐,你觉得二皇子如何?”
宋知意一时无言。
小姑娘却也不介意她的沉默,娇俏的小脸上布满了红霞。
“二皇子是我见过最勇猛的人了。”
“你们不知道,两年前元宵灯节,我贪玩偷跑出府,却不小心被人贩子抓走了,恰好当时二皇子巡城,从人贩子手里救下了我。”
少女懵懂,尚不知情为何物,只记得那一年的月亮很圆,花灯很美,锦衣少年骑着马驶过热闹的长街,救她于水火。
随着年岁的增长,当初那点可怜的悸动,也成了抹不去的朱砂,忘不掉的美好。
听着司悠的“情史”,兰媞一边剥着橙子,一边漫不经心道:“这就叫勇猛了?”
司悠不服气地反驳,“如何不是?”
她笑了笑,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双眸灼灼,神采飞扬。
“你们知道宋嘉栩是怎么拿下胡羌的吗?”
对于战场之上的事,司悠完全没有听过,登时来了精神。
“那时候刚开春,不过开春的胡羌,比上京城的冬日还要冷。漫天冰雪,别说打仗了,便是出行都十分困难。”
那时候两国于祁州之外僵持不下,胡羌的大将军刚刚败在宋嘉栩手下,军心涣散,加上天寒地冻,便有了撤退军队暂时歇战的意思。
谁也没想到,就在当晚,宋嘉栩带着十几个人,横渡他们军营之外尚未结冰的波塞河,于夜间突袭,烧了粮草和帐篷,活捉了胡羌的国王。
“你们是不知道那水有多冷,上面都浮着一层薄冰,宋嘉栩他们身上的衣服都冻成了冰,眉毛也结了冰渣子。”
兰媞至今难忘,那个冰天雪地却又大火冲天的夜里,他手持一柄长剑,佛挡杀佛,魔挡杀魔,一路杀到了她和父王面前。
纵使那时候的他们处于敌对面,兰媞也不得不承认,宋嘉栩确实是一个战无不胜的勇士。
胡羌人人信仰勇士,也就是那个时候,胡羌的国王甘愿臣服。
因为他们很清楚,只要宋嘉栩一日坐镇在祁州,他们便一日攻不下大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