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也知道,是谁想杀我了?”
宋知意低头不语。
宣武帝想杀晏宁,宋知意是既意外,又不觉得意外。
毕竟上一世晏宁造反,也是被宣武帝所逼。
这些事情,晏宁也不欲把她牵扯进来,很快便故作轻松地转移了话题。
“宋知意,你身上臭死了,赶紧去洗澡!”
宋知意瞪着他,加重了几分力道。
晏宁夸张地嗷了几声,笑眯眯地看着她出去。
李槐一年里有十个月都躲在山里,这茅草屋也是他几年前建的,破败了不少。
宋知意出去的时候,他正在指挥苏未修补隔壁的屋子。
“歪了歪了!往左一点!”
“你前边还空了一块呢!”
“铺那么薄,万一漏风怎么办?你打算冻死我徒弟吗?”
很奇怪,苏未竟然就这么由他指挥,一会儿左一会儿右的,竟是比在宣武帝面前还听话。
宋知意无奈道:“师傅,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这不是看你一个姑娘家,跟我们一群大老爷们挤在一起不合适嘛,我让这小子把这屋子补一补,正好给你沐浴休息了。”
宋知意没想到李槐想得这么周到,毕竟他多数时候都是疯疯癫癫,满脑子都是自己的草药医经。
但她更没想到苏未会任劳任怨,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想上前帮忙,苏未却移开了手。
“热水已经烧好了,你先去换洗一下。”
宋知意见他坚持,便也没有推辞了。
说来也怪,同样是几日未沐浴更衣,苏未身上干干净净的,反倒是她,身上的衣裳脏得不成样子。
这里没有她可以换洗的衣服,宋知意抱着湿衣服不知所措。
外头忽然传来苏未的声音。
“衣服给我,我帮你晾干。”
等宋知意收拾好后出来,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李槐靠在摇椅上,正指挥着苏未烧火,见状宋知意赶紧上前帮忙,苏未也没拦着,毕竟烧火这事儿,比修茅屋难多了。
李槐却看不下去了,“你忙活什么啊?好歹还是我徒弟呢,连自己病了都不知道!那碗药赶紧喝了!”
宋知意被逼着灌下了苦药,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原本那点浅浅的粉红,也瞬间变成了嫣红。
苏未看着胭脂在她脸颊上绽放,从未有一刻,觉得她是那样的好看。
晚饭自然都是一起吃的。
苏未趁着下午去打了两只野兔,可没把李槐馋坏了。
而晏宁这个病人只能喝白粥,宋知意没来的时候,他自力更生;宋知意都来了,他自然是死乞白赖地要她喂了。
因晏宁伤势未愈,宋知意还是决定先传信回去,也好让祁旻和卫黎他们安心。
晏宁却不同意。
“不行!从这里要云州城,路途遥远,山路难行,你怎么能去?”
“可是也不能就这么拖着,这么多天了,他们肯定急坏了。”
“那也不行!”
晏宁只恨自己无法动弹,要不然也不至于让宋知意这般辛劳。
一旁的苏未开口道:“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