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我也不想给你医治,不过我瞧着,你这腿确实也离烂掉不远了。”
“宋知意!你少假惺惺了!看到我们如今落到这副田地,你很高兴是不是?”
他歇斯底里地质问,就好似造成如今这个局面的是她一样。
宋知意不悲不喜,“看在大伯母的份上,这一次我不跟你计较,至于你的腿,既然不想治,那就让它烂着吧。”
她扭头就走,宋吴氏急忙追出来。
“知意!知意!”
宋知意无奈道:“大伯母,你也看见了,他现在这副样子,也不肯让我碰,我如何能帮的了他?”
见她小心翼翼地道歉,宋知意也不好受。
“等到下一座县城,我再帮他找找大夫吧。”
想到了什么,她问:“徐云汐呢?宋府被抄的时候,她没跟你们一起吗?”
提起她,宋吴氏的表情也不是很好。
“宋府出事的时候,她便立刻收拾东西跑了,我也不知道她在何处。”
宋知意轻嗤一声,倒也没说什么。
出来的时候,却见傅子言蹲在院子内,手里拿着树枝戳着地上的泥土,宋知音站在他旁边,又气又急,傅子言却冲着她笑得傻里傻气。
宋知意神色微怔,“他这是……”
宋吴氏长叹一声,“被关在地牢里的那段时日,傅子昭一直派人折磨太子殿下,后来殿下他就……”
后面的话宋吴氏没有说出口,宋知意也能猜得出来。
看傅子言那模样,分明是伤了脑子,成了傻子。
宋知意也不由得有些感慨,傅子言就是天生为权势而生,却不想一朝落难,竟成了傻子。
宋知意也忍不住想,若是前世没有她在傅子昭身边周旋,傅子言是不是也会落得如今这般下场?
许是察觉到宋知意的目光,宋知音偏头看了她一眼,神色不掩愤怒与难堪。
宋知意也没有想看她热闹的意思,直接扭头走了。
此时皇宫内的傅子昭应该也早知道他们逃走的事了,宋知意也不敢停歇,连日向北奔波。
出了京城之后,宋家人才真正接触到了真实的大陵。
没有胭脂香粉,没有歌舞升平,亭台楼阁全都成了过去,举目是尸骸饿殍。
得益于苏未的易容术,把宋家人全都乔装打扮了一番,昼夜不停地赶路。
几辆马车排成一列,宋知意对外说的家中逢乱,欲北上探亲,从这个理由和一百两银子,混过了三个城门口,来到了云州最外部的清和县。
城门口排起了长长的队伍,有进来的,有出去的。城墙上贴着十几张告示,全都是在通缉宋知意他们。
宋家人压抑着内心的忐忑跟着宋知意往前,越接近云州,他们走得便越是胆战心惊,就好像怕稍有差池,就又被傅子昭的人抓回去。
好在苏未的易容术不是盖的,那一百两银子也不是白花的,那些士兵十分不走心地对照告示看了他们几眼,便摆摆手放人了。
宋老夫人等人坐在马车内大气都不敢喘,听到他们说放行,才重重松了口气。
车轱辘缓缓转动,眼看就要进城门的时候,一阵急促的号角声突然响起,城墙上的士兵挥舞着大旗,面色惊慌。
“有敌军来袭!速关城门!”
众人大惊,回望过去,一队兵马犹如凭空出现一般,从东边杀了过来,城门顿时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