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玲也忍不住哀求道:“知意姐姐,若是可以,求您救救立风表哥吧,轻轻还这么小,不能没有父亲啊!”
宋知意抿了抿唇,片刻后才道:“秦立风到底是秦家人,我无法决定他的生死,不过……我会尽量帮他求情。”
她的话已足以让萧氏喜极而泣,又是冲着宋知意磕了几个响头。
准备要离开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宋知意打算先送傅玲回皇宫,方才在秦府里还兴致勃勃的傅玲,却像是折了翅膀的鸟儿,失去了生气。
“知意姐姐,我不想回去。”
宋知意面露诧异,想起白日的事,又道:“皇宫到底是你的家,你不回去还能去哪儿?若是担心傅瑶,等明日我再敲打敲打她。”
傅玲却摇头,“傅瑶虽然很讨厌,但也不是时时刻刻都盯着我。”
“那是为什么?”
傅玲望着皇宫的方向,她说不上来,只是觉得曾经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变得异常压抑。
“我觉得,那里不是我的家了……”
许久之后,她忽然道。
宋知意顿了一下,认真道:“傅玲,你恨晏宁和我……和宋嘉栩吗?”
“兄长”二字险些脱口而出,宋知意及时止住。
傅玲一脸迷茫,而后摇摇头。
“我不懂什么争权夺利,但我也知道,在我哥哥的统治下,整个大陵十分糟糕。”
先前被送往裕州的路上,她看了太多的民生艰辛,有人抛妻弃子,有人烧杀抢掠,甚至有人易子而食。
就连她自己,不也差点陷入了泥泞?
宋知意握住她的手,“傅玲,你要相信晏宁,他不会伤害你,而且你还有子虞,他也会好好照顾你的。”
说起傅子虞,傅玲的表情却略显尴尬。
“我跟子虞哥哥,关系并不大好。”
“怎么会?”宋知意不解,“子虞那么温和的人,是不是你做错什么事让他不高兴了?”
傅玲目光复杂地看着她,大概也只有宋知意觉得傅子虞温和善良,不过她也没有在她面前多嘴。
马车驶入了主街,战后的京城仍是一片萧条寂静,车轱辘在冰凉的石板路上转动着,嘎吱嘎吱的声音格外催眠。
傅玲昏昏欲睡,宋知意扯过一旁的毯子披在她身上,突然马车骤停,她也跟着踉跄了一下,额头磕在了车厢上。
“怎么回事?”
宋知意正欲掀开帘子,卫黎却堵在了外面。
“别出来!”
宋知意心肝一颤,听着外面一片死寂,及时捂住了想要出声的傅玲。
夜风凌乱,马车前十几道黑影并排而立,手中的长剑蓄势待发,浓烈的杀气在四周弥漫。
“噔!”
一道兵器相交的声音撕破了夜的宁静,马车一阵剧烈的晃动,卫黎正面迎敌,刘叔想驾着马车突出重围,无奈对方人数众多,前后路都被堵住了。
刘叔一咬牙,也拔出了剑帮卫黎御敌,一边高喊道:“宋姑娘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