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最后,却戎不敌敌军的糖衣炮弹,接受了三枚盔饼的贿赂。回去顶楼的路上一小块一小块掰碎扔进嘴里,嚼得嘎嘣响,让解雁行近距离享受了一把沉浸式吃播,耳朵尖都震麻了。
再次来到他们的秘密最佳观景台,餐篮和大虫偶还在原地,唯独不见齐诺的身影,解雁行奇怪地四处张望,喊了两声名字,在顶楼没有发现任何端倪,又探身往楼下看。
却戎只需闻一下就知道,天台上除了他们三虫之外没有其他虫来过,所以只能是齐诺主动离开。眼看着雇主刚给他灌碗鸡汤说自己惜命,现在就半边身子探出天台搞危险行为,他一把拽过解雁行的外套把人往安全的地方带,没好气道:“你要掉下去了算我还是算你的。”
“当然算你玩忽职守。”
“……”
感慨保镖不好当的却戎只好自己靠在围栏上,于危险的边缘反复探出上身找虫。游行已经开始,队伍的最前方甚至站着一名完全虫化的高等雌虫举牌,他的身上画满了各种图案和符号,混乱又统一,充满了异样的美丽。他身后的雌虫们身上的艺术彩绘也都只多不少,昂首挺胸,张扬自豪地朝四周的虫群展示。
街道两边一片沸腾,虫潮涌动,兴奋的嘶吼不绝如缕,说话都要用喊的,即便是却戎也不能在第一时间判断出齐诺是否在底下。
“会不会也去上厕所了?”他自言自语。
解雁行靠在却戎身边的护栏上,看似注意力全在游行队伍的雌虫们身上,却戎找齐诺的时候他在那里喃喃什么:为首的举牌雌虫脚踝太粗了不好看,但这时却忽然抬手指向小楼对面老雌虫的射箭摊铺,“那个摊主呢?”
小铺子还对外营业着,各种作为奖品的小物件四处摆放,地上还有不少等着打气的气球,已经从塑料袋里拿了出来,随意地散落在地上。但最令解雁行奇怪的还是几根不在箭袋里的箭矢,也胡乱重叠着丢在地上,他回忆了一下之前老雌虫有多宝贝他吃饭家伙,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收好弓箭,总觉得有些反常。
却戎顺着解雁行手指的方向望过去,也在瞬间注意到这些端倪,他微微皱起眉头,疑惑道:“总不能他也上厕所去了?”
“会和齐诺的离开有关系吗?”解雁行问。
“……不知道,或许有虫看见了他们,毕竟齐诺现在的模样还挺惹眼。”却戎说,“我下楼问问,你在这里待着,哪也不许去。”
“我跟你一起。”解雁行义正词严地说,“万一是坏虫的调虎离山计呢?带走齐诺就是为了分开我们,好分别击破,电影里都这么演。”
却戎噎了一下,发现自己居然根本无法反驳,“……行吧。”他同意地点点头,“为了不中坏虫的奸计,以后去哪我都把你拴裤腰带上。”
二人刚走到楼下,一只仅及解雁行腰高的小雌虫就匆匆忙忙撞了上来,脸和却戎坚硬的胯骨相撞,差点没摔地上去。却戎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小雌虫鼻子彤红地抬起头,没辨别出却戎是谁,却在瞬间认出了解雁行,一对淡紫色的眼珠子立刻亮起来:“雄子,雄子!和你一起的那名亚雌!那边!”
小虫语无伦次地说着,一边用手疯狂指向身后。他的手腕上摇晃着一个可爱的毛绒小挂饰,正是解雁行之前分送给一群小孩的礼物之一。
“你见到和我们在一起的那只褐发亚雌了是吗?”解雁行有条不紊地说,“能带我们去吗?”
小雌虫快速点点头,仗着个子小又灵活,转身刺溜跑出去老远。却戎啧一声用胳膊把解雁行往肩头一夹,也跟着快步在虫群中穿梭。
他们经过老雌虫的射箭摊铺时,小雌虫忽地回头朝解雁行指了指里面,愤怒地说:“那个混混认为是老板妨碍了他获得您的青睐,不敢来找您的麻烦,就带了一堆虫过来报复老板。”
解雁行微微皱眉,却戎对这种寻衅滋事的经验丰富,立刻回忆起了可疑虫选:“是那个穿着黑衬衫的矮壮雌虫吗?”
小雌虫恨恨地点头:“萨姆,他很讨厌。”
路越走越偏,最终停在了一处黑暗的小巷前,里面隐约传来棍棒击打的声音,还有一道熟悉的虫声,解雁行辨认出是之前那只试图向他献殷勤的魁梧雌虫,巷道中他一改奉承的口吻,凶狠喊道:“还嘴硬,我让你嘴硬!……快叫你家雄主来赎你,赎金就要他三次麝鲸,还都得麝老子蔻羌里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