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雁行也顺着景鸣晖的视线看向外界,却戎先察觉到雄虫们的目光,抬眸回视过来,接着岚鹤也抬起头,疑惑地用眼神询问二人是否需要什么,景鸣晖面无表情地摇摇头,解雁行则是立刻朝他微笑,摆摆手示意无事。
短暂的互动结束,解雁行敏锐地发现景鸣晖似乎有些不太高兴,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但他刻意忽略了这一点,又问:“鸣晖,你最初就是个同性恋吗?”
“我不喜欢同性。”景鸣晖说,“和他结婚,算是利益交换,我做生意需要大量资金,也需要强大的背景支持,而他需要一名能够提供稳定杏生活的雄主。”
他的声音又冷又沉,脸上也没什么表情,“是他主动找上我的,说情潮热已经严重影响到他的工作,所以想做我的雌君。当时追求我的雌虫数不胜数,他算是其中综合条件最好的,雄父去世,雌父是唯一的雌君,继承了雄主全部的遗产,外祖家又资产雄厚,还只有他雌父一名单传。他本人还是科学院研究舰载倒弹的博士,娶了他,可以给我非常多的助力。”
景鸣晖的语气实在冷淡,宛若一个利益至上的商人在解读买卖条款,解雁行听着听着也默默敛下了唇角的笑意,轻声道:“你的意思是,你并不喜欢他,娶他只是为了生意?现在也是?”
“嗯。他应该也一样,毕竟你也说了,虫族的婚姻观念和人类迥异。”景鸣晖垂眸看着手中的茶杯,道,“我在地球上有过两任女友,是彻头彻尾的异性恋,不喜欢男人,也不会喜欢他。他也知道这些,我娶他之前就明确阐述过我的想法,他积极地接受,没有觉得我提出的条件有任何不妥,唯一的要求就是杏生活规律。”
“嗯……”解雁行厚颜无耻道,“方便问一下频率吗?”
“……”景鸣晖给了他一个你怎么这也要问的眼神,不过沉默一会还是小声说了一句,“一周两次。”
教培对于雌虫来说只有利无害,但对于雄虫来说,舒爽之余还很容易疲惫,大量雄虫素的流失非常耗心力,除了那些天赋异禀、色中恶鬼的种玛雄虫,其余雄虫都是尽可能地在同一只雌虫身上降低频率,好充分协调自己的能力去临幸更多的雌虫,以谋求最多的财产和权益。
一周两次,在同一只雌虫身上,其实是一个非常高的频率了。
“岚鹤有没有让你娶雌侍?”解雁行道,“以你的杏能力只娶一只雌虫有点浪费,多几名雌侍既能避免雄保会找麻烦,免交那些巨额税金,还可以有更多资金流入,反正是利益至上,若是想利益最大化……”
“我本就不喜欢男人,娶岚鹤一个已经是形势所迫,怎么可能再强逼自己去娶别的雌虫?”景鸣晖果决地摇头,“岚鹤也向我明确提出不想家里再多雌虫,他做科研喜静且工作带有一定的私密性,虫多了可能会出事,在这件事情上我们的观念一致。”
听到这里,解雁行长叹了一口气,无奈道:“鸣晖,你是不是在虫星上根本没有朋友?”
“什么?”景鸣晖眉头紧蹙,从这句问话中感受到了些许冒犯,更非常疑惑解雁行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如果你稍微有一两个可以谈私事的好友,不管雄虫还是雌虫……”解雁行看向景鸣晖,“他们一定早就会告诉你,其实岚鹤很喜欢你,你也真的很喜欢岚鹤。”
景鸣晖怔了一下,满脸的不可置信:“你在胡说些什么?!他,他……他我不知道,但我不喜欢同性。”
“事实上,你是雄虫他是雌性,你们是异性。”
“你明白我指的是什么。”
“鸣晖,岚鹤明显对你有独占欲,这是爱情一个方面的表现,虫族婚姻之中很难出现,也很宝贵的感情。”
景鸣晖稍作停顿,耳尖有点红,但仍旧面带厉色:“……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总是下意识地去看他?”
景鸣晖又是一愣,“我总是……在看他?”
“是的,一旦他不在视线范围内,你一定会用目光去寻找他,直到确认他的身影。”解雁行说,“我原本觉得这是你们夫妻关系好的表现,但他对你的态度又很奇怪,太过恭敬,还有些怕你,你又过于冷淡,不是那种漠不关心的冷淡,而是一种克制的冷淡……你在无意识压抑自己的感情。”
“……你,”景鸣晖扯出一个微微带怒的笑,“瞎编乱凑也要有个限度。你才和我相处了多久,就说得好似我肚里的蛔虫一般!”
解雁行可算明白为什么结婚五年了,景鸣晖和岚鹤却还是这般纠结的关系,岚鹤瞻前顾后不会打直球是一点,景鸣晖在这其中必然也功不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