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边的下人冲上来,为顾知意打伞,为顾知意披衣服。
顾知意挑了挑眉,没有继续说。
跟着下人们返回府中。
留下身后的徐渭。
任何人都没有看到,徐渭的脸色铁青无比,他转过头,看向那漂浮在水中的竹篮子,再次狠狠的捏紧了手掌。
指甲刺入手心的刺痛传来。
徐渭闭上了眼睛。
他大步的往回走,不再看向堤坝的方向。
顾知意回了刺史府中,泡了个热水澡,回到房间,下人早就起了地龙。
片刻的功夫,一身都是热气腾腾。
纵然如此,顾知意还是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顾知意忍不住眨了眨眼睛,难道真被说重了,感冒了。
她揉了揉鼻子,想着下一步。
徐渭坐在宁州刺史上面这么多年,自然不是沉不住气的。
要让徐渭相信,自然不是容易的事情。
顾知意这边慢悠悠的躺在藤椅之中,手指敲击着桌面。
诚如她所料。
对于她在下水的事情,徐渭非但只字未提,甚至还敲打了府中的仆役。
宁州城中,最近最热闹的事情莫过于,有人开大价钱招医者。
宁州虽然是大城,但是城中都是本地人,土生土长,所以突然来了生面孔,已经引得大家注意了。
而且这人还大张旗鼓的招医者。
“县主,这,这会不会不好啊?”
坐在酒楼之中的方回摸索着手掌,显得有些坐立不安。
这也太大手笔了。
“千两银子一月。”
寻常百姓家,十两银子就能够一家人的生活。
千两银子,有些人家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
哪怕并不缺银子的人都忍不住有些心动。
大街另外一侧,几家酒楼之中的雅座之中。
一直负责监视顾知意的那些人,一个个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顾知意到底要干嘛?
“治水需要医者?”
“这个顾知意到底在搞什么?”
“她不是应该治水,怎么还跑大街上招医者来了?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几人忍不住低声的议论起来,讨论了半天,大家完全没有讨论个结论出来。
“不过我倒是听说了,河道那边开始贴告示招工,说要扩宽河道。”
“扩河道倒是个好办法,只是谈何容易,最近连日雨下,本身河道就极为的危险,宁州官府这边,咳咳,又舍不得银子,百姓谁愿意去?”
那几人都是宁州豪族家中的庶子旁支,虽奉命监视顾知意,但是毕竟身为宁州人,还是对宁州有几分关心的。
原本对顾知意还有几分的期待,希望真是来治水的。
结果……
这几人都忍不住在心底叹道。
难道这宁州就如此了!
“就是,这顾知意想的太容易了!”
“也不知道朝廷怎么想的,今年居然直接送了个女人过来治水,简直就是儿戏。”
这边讨论得热火朝天,那边,顾知意和方回就坐在二楼上,方回时不时的看向顾知意,欲言又止。
“方大人,有话直说,你在这边已经转得我头晕了。”
顾知意放下手中的茶杯,抬起头看向顾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