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他也要找一个如母亲般美丽的女子,像父母亲那样,共度一生,才不枉来这世上一遭。
父亲的一切,都是他模仿的对象。
这一次破境失败,他又苍老了许多。当他在镜子里看到那个垂垂老矣的老头儿,在看看眼前这个风华正茂的父亲,他觉得那么的讽刺。
“父亲,您就不能……帮帮我吗?!”说到这里的时候,清璇子一直含在眼里的泪,终于是掉落了下来。
在父亲面前哭鼻子,不算什么丢人的事情。
即便是一宗之主,那也是父亲的孩子啊。
“你要我……如何帮你。”白衣年轻人平静的声音响起,他抬眸,直直的看向清璇子,那双漆黑的眼眸里,看不出任何的感情,深不见底。
清璇子不敢看父亲的眼睛,他从小就不敢看父亲的眼睛。
他低着头,声音也跟着小了,刚刚那句话,似乎是耗尽了他所有的勇气,“父亲……您……您就不能将神木鼎传给我吗?您已经有百年未曾开炉炼丹了,只要您将神木鼎传给我,我一定能够突破到丹尊境!!”
说到后面,他的语速飞快,仿佛是不赶紧将这句话说出来,他就不敢再说出来了一般。
“呵……”一声轻笑,白衣年轻人端起那杯茶,自顾自的喝了一口,满足的叹息了一声,“好茶。”
清璇子袖子里的手握紧了拳头,他还是不敢抬头,耳朵却竖起来,紧张得整个人都绷紧了。
“任清璇,你果然是一滩烂泥,糊不上墙。”白衣年轻人语气还是波澜不惊,说出的话,却如同惊雷一般在清璇子的耳边炸响,“我任芜天怎会有你这样的儿子。”
清璇子猛的抬起头,瞪大了惊恐的眼睛看着眼前的白衣年轻人,不敢相信这样的话,是从眼前人的口中说出来的。
从小到大,父亲对他说不上多么亲切,却也并不严厉,甚至还会说出“天选之子”这样的话,来鼓励他。
可现在,他居然说自己是烂泥糊不上墙?!
怎么会这样?
若不是他亲耳听到,他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父、父亲……”清璇子怕了,他从未像现在这般恐惧过,身子也开始筛糠般颤抖,他是父亲唯一的儿子啊,是母亲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啊,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怎么,我说错了么?”任芜天又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茶,“两百多岁了啊……嗤……当年,我二十岁,便已经是炼丹宗师,娶你母亲的时候,便已经破入了炼丹大宗师境。你呢?”
清璇子脸色已经变成青白一片,想要说什么,却张了张嘴,说不出来。
“你二十岁,才堪堪能够凝丹啊,五十岁,好歹才破入宗师境……”说着,任芜天微微摇头,“若你不是我儿子,连踏入函谷药宗的资格都没有,还谈什么坐上宗主的位置?你还要我如何帮你?呵呵……天选之子,我说你就信了?那不过是为了宽慰你母亲,说给她听的罢了。”
“你这样的烂泥,也配称天选之子,那这满天之下的人,恐怕都是天选之子了。”任芜天继续说道,“还想要神木鼎……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