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芜天似乎慢慢的又重新恢复了一点精神,挥了挥手,对穿山甲精道,“让他进来。”
那穿山甲童子便转身恭敬的去请栾晨了。
原本候在外面的清璇子还摆着架子在问栾晨那一头黑发变得灰白是怎么回事,栾晨自己也答不上来,只得敷衍着他。
这时,穿山甲童子出来对栾晨道,“主人让你进去。”
清璇子顿时瞪大了眼睛,冲那穿山甲精道,“那本座呢?父亲只让他一人进去?”
穿山甲精瞥了一眼清璇子,这两百岁的老头儿每次在主人面前像个孩子一般小心翼翼,转头又会毫不掩饰的露出一些愤懑不满的情绪,真是让他有些看不起,自然也不会对他有什么尊敬的态度。
“主人只让栾晨一人进去。”穿山甲精面无表情的道,“您还是回去吧。”
清璇子顿时大怒,为什么父亲让栾晨这个外人进去,而他这个亲生儿子在外面候了一天一夜,也不能见他一面?难道栾晨比他这个亲儿子还亲?
想到这里,清璇子心中压抑的委屈与不解,还有嫉恨如同翻山倒海般的涌了出来。
凭什么?
栾晨只是一个宗门弟子而已啊!父亲却将他留在身边亲自教导,对外还宣称栾晨是他的亲传弟子!他也未曾得到过父亲这般耐心细致的教导啊!
父亲这是脑子被什么给蒙蔽了吗?为什么会对一个外人这样好?
要不是他心里清楚栾晨的的确确是南隅十六国中一个叫祭月的小国皇子,他都要怀疑栾晨是不是他父亲的私生子了。
栾晨此刻也有些尴尬,他自然知道清璇子跟任芜天的关系,他不想得罪清璇子,人家毕竟是亲父子啊,而且清璇子还是宗主。
“宗主,那弟子……弟子……先进去了……”栾晨小心的道。
可越是这份小心,越让清璇子觉得讽刺,甚至让他觉得栾晨将自己的父亲给抢走了!
这小崽子心里一定很得意吧?
他入宗门也才十年时间,却已经晋入宗师境了,再过几十年,他岂不是要后来居上,超越自己呢?到时候,这宗主是不是也要换他来做了?
清璇子心中飞快的闪过这些念头,脸上的怒容却也没有丝毫掩饰,带着阴鸷和狠戾。
栾晨心中警铃大作,却不敢有丝毫的表现,他直觉眼前的宗主对他怕是很不满了,可怎么办呢?师尊就是这样的怪脾气,对宗主这个亲儿子并不亲近,却对他这个弟子很是和蔼。
宗主心中不快也是正常吧?
“哼!”清璇子果然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穿山甲精却像是没看到一般,转身开启了忘忧谷的结界,引着栾晨进去。
栾晨看着清璇子负气而去的背影,苦笑一声。
哎……他这次出去历练这么久,不也是想躲着宗主么?他岂能看不出宗主对他的不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