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月光透过窗子照了进来,照在了书案上,照在了卷轴上,洒在了这一笔一顿中……
高大的朱红色宫墙内,因为宫宴变得格外热闹,这里是另一种繁华。
宫宴过后,人都散了,皇帝来到了御书房。
“皇上,奕指挥使到了。”张公公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他的余光撇到了案桌上的两张血书,一张是前些日子关于徐武的状纸,另一张看样子是新到的。
“让他进来。”皇上皱着眉头,将手中的奏折狠狠地合了上去。
“诶,好。”张公公张公公赶忙弯腰,不住地点头。
皇上明明刚刚从宫宴回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现下却变了脸?
要不说是君心难测啊。
张公公心中想着,默默退了出去。
“奕指挥使,皇上有请。”
张公公看奕泽直接迈步准备进御书房,他打量了一下四周,紧接着凑到奕泽身边小声说道:
“奕指挥使,若是旁人就罢了,这当奴才的,自然知道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不能说。”
“皇上今日看上去心情欠佳,奕指挥使要多加留心啊。”
“咳咳……”
张公公轻咳了几声,为奕泽拍了拍肩上不存在的灰尘。
奕泽点点头,迈步走了进去。
“奕卿,你在指挥使的位置上,也有些年头了吧?”皇上抬起头,突然开口。
“微臣惶恐。全是皇上厚爱,才能为皇上效力。”
“你也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朕给你的?”皇上话锋一转,紧紧盯着正在行礼的奕泽。
皇上从桌子后面走了出来,将桌子上的两张状纸直接扔到了奕泽的面前。
“你给朕好好看看,仔细看看!”
“一个小小的案件,三番两头地闹到朕的面前来!”
“你说,这究竟是谁的错?”皇上负手而立,气不打一处来。
奕泽不露声色地将散落在地上的状纸捡起来,仔细看着。
皇上说的对,像是徐州这种情况,状纸第一次送到皇上的面前可能是巧合。可是这第二次,也有奕泽在其中推波助澜。
奕泽心中明白,若是徐州这种人,若是一味的阻拦,到时候只会适得其反。倒不如放手,让他自己一搏。
“都是微臣的错。”奕泽将状纸重新整理起来,双手捧着呈了上去。
“你倒是爽快。”皇上撇了一眼奕泽,摆摆手。
“这些状纸你且好生收着,也算是教训。”
皇帝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让奕泽暂且离开。
皇帝靠着椅背,获得了片刻的宁静。早在状纸送过来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上面的内容。那个叫徐州的男子,居然带着一帮人实名指控皇后就是凶手。
皇上像是想起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嘴角扯起冷意:
“朕的皇后,倒是从来不让朕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