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世文愣愣的看着母亲,不明白她为何这样问。
慕老侯爷深深的叹气:“是这沈家的酒如此惊人,若是在襄州郡倒也罢了。可如今这是在京城。”
说着慕老侯爷看着还有些状况外的慕世文,眼里是隐藏不住的忧愁:“如今朝局动荡,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我们,稍错一步便是万丈深渊。这酒前所未闻,试想一个前所未闻的东西被我们先品尝了,会怎么样?”
“不至于如此吧?”慕世文听完后稍显不安,“不过是一瓶酒而已。”
慕夫人似是想到了什么,扭过头擦拭眼角泛起的泪水。“若是往日,我和你父亲也不至于会如此谨慎,可是儿啊,你可还记得安侯爷?”
话说到这里,无论慕世文再怎么追问,慕夫人和慕老侯爷都不再多说。
“安侯爷倒了,我们慕王侯府保不准就是一下个。为了不落人口实,我们得处处小心。”慕夫人抚摸着桌上的酒瓶,“恰好你曾负责去各地挑选贡酒,明日我便进宫,将此美酒进献给太后。”
第二日,慕夫人便套了马车去宫中,慕世文想跟着一起去,好方便找机会在宫里打听安侯爷的事情。哪知慕夫人死活不同意,最终只能站在门口眼睁睁的看着马车渐行渐远。
与慕世文相反,沈梦衣从早起那刻起就拥有好心情,追根究底还是昨日的那匣首饰,让她觉得离暴富的梦想越来越近。
她站在院中伸了个大大懒腰,对着每个路过的仆人都招手say“嗨”引得仆人们纷纷议论,小姐是不是中邪了。
沈梦衣完全不在意这些猜测,大摇大摆的穿过前后两院走到店铺里。
到底是初来乍到,店铺里的生意并不怎么理想,沈梦衣拽过柜台上的账本随便扒拉了几下。三天的进账也才三两二钱,连个小就馆子都不如。
沈梦衣眉头一皱,这样下去可不行。虽然指望慕王侯府的单子能在京城里打个响亮的招牌,但是前期的宣传工作还是得做啊,不能硬等着。
想到这里,沈梦衣推开靠着柜台的父亲大人,超起毛笔就开始涂画。
凭着一手鬼画符般的字,她成功让沈万舟陷入了人生怀疑中。聪明伶俐的女儿怎么写出来的字能丑成这样?
沈梦衣却没有注意,看着自己的方案连连称绝。转过头准备接受父亲的夸奖,哪知道他涨红着脸大声吼道:“去练字!”
慕世文带着消息踏入沈家酒坊的时候,沈梦衣正捏着毛笔练字。
也不知道这毛笔究竟是谁发明的,沾了墨水软趴趴的没有着力点,还没开始写呢,纸上就出了个大大的墨水点。
眼见着一团白色的东西砸中自己,慕世文脚下用力,堪堪躲过。站稳后就看见趴在柜台上焦躁不安嘴里还嘀嘀咕咕的沈梦衣。
店里的员工似是没看见着满地纸团似的,自顾自的忙活自个儿的事情。
慕世文绕过满地的纸团,走到沈梦衣身后。这才纸上歪七扭八的简直不能称为“字”的东西。
沈梦衣正艰难的和毛笔作斗争,冷不丁的听见耳旁传来笑声。她下意识将手中的毛笔戳了过去,正中来者的眼睛!
“啊!”慕世文乐极生悲,捂着眼睛大叫起来。一时间店铺里兵荒马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