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不想这样的。
“世子爷,您今天怎么了?”牧贤瞅了瞅从酒楼回来后一直臭着脸的慕世文。
然而这句话就不该问,自家世子爷的脸色更臭了。
“牧贤,你去那个男人底细。”眼看着侍卫露出困惑的表情,慕世文心里更堵得慌。这是非逼着他说出那个男人的名字吗!
好在牧贤的脑袋瓜子还算机灵,就在慕世文快要抓狂的时候,立刻体会到具体的意思。
成国公府,偌大的院子里,叽叽喳喳的全是鸟鸣,成国公正饶有兴致地逗弄笼中鸟。
放眼望去,院子里大大小小的鸟笼不下数十个。
“你最近在忙些什么?”成国公寇绍正捏着竹片细心地为一只画眉粮食。
寇元正恭敬地站在一旁,似是没听见他父亲口中的深意:“只是一些小事而已,不劳父亲费心。”
“小事?”寇绍放下竹片,拍拍手上的灰转身看着儿子。“你的终身大事也叫做小事?”
“父亲误会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点儿子谨记在心。”寇元正立刻低下头,不敢直视父亲的双眼。
“那我怎么听满大街都是你和沈家丫头的婚事?”明明是简单的问句,寇元正的背后却生出了一丝冷汗。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父亲知道了,未经父亲同意擅自行动,已经算是触了他的逆鳞,现在有了这档子传言。
“和沈梦衣有传闻的是商人邵寇,而非安国公长子寇元正,父亲无需担心。”寇元正稳了稳心神,神情淡然地回答道。
寇绍挑了挑眉,端起一杯茶慢慢地喝着。等到口中不再干涩时才放下茶杯。
“你的胆子还真是大,居然敢用你父亲的姓名。我教了你礼义廉耻仁义孝道,你就这样用的?”
此话一出,寇元正反而轻松了许多。“儿子当时脑子一热就上去搭话,并未想到合适的名字。便借用了父亲的名讳,还望父亲原谅。”
午后的阳光洒在身上,带着些许炙热。寇绍将鸟笼一一挂在阴凉的地方,免得这些鸟儿在太阳的暴晒下死去。
安顿好所有的鸟儿后,他将刚才在喂过食的画眉从笼中拿了出来握在手里。
笼中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唱歌,应和这树上吱呀乱叫的蝉,院子里热闹非凡。
寇元正眼睁睁地看着他爹握着画眉的那只手,逐渐地用力。
画眉扭动的脖子,想要啄开紧握自己的手掌,可寇绍却无动于衷,仿佛被啄出血的并不是自己。
随着手掌的不断用力,画眉的动作也越来越小,最终小脑袋耷拉下来,明亮的眼睛也变得黯淡。
此时寇绍似乎很享受的长呼一声,随手将死了的画眉丢在地上。这才对站在身边的儿子说道。
“这只画眉刚到府上时候,曾啄了我一口。我并未当场发作,而是让它好好享受了这些时日才送它上路。”说着他取出帕子缓慢地擦着手上被啄出血迹的地方。
“你看它,那么信任我,就连死都不敢相信是我杀了它。我的儿啊,你要牢记。有时候做事放长线才是最好玩的,你做得不错。”
寇正元低头行礼,谢了过了安国公的夸奖。
随后他独自站在院子里,在鸟鸣声的包围中,他看着地上僵硬了画眉,冷笑一声。
放长线钓大鱼么?哪有那么多大鱼可以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