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忍,而是拖延时间。”
“有什么好拖延的,照我看来就该直接打,打到他们以后不敢涉足我朝国土为止!”
胡智清懒得跟他这种莽夫多言,只看向端坐在龙椅里的唐惯佑道:
“皇上,正是因为如今国库空虚,所以我们才要拖延时间。两国交战,伤的始终是百姓,若能通过和亲暂免战火,又何必非得要打得你死我活。”
唐惯佑:“朕知道胡爱卿心中所虑,你放心,此番出征朕不会增加赋税,更不会伤民谋财。”
他此言,胡智清与其余几个不主张开战的大臣都愣了。
从古至今,他们还从未听说过那次征战,不会增加赋税的。
如若不这样做,那出征所要花费的银子,又从哪里来。
唐惯佑看出他们心中所想,当即冲边上站着的太监打了个手势。
“关于出征所要用到的军费,朕特意写了一封圣旨,这就让敬成读给诸位听听。”
众大臣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静静等着那太监打开圣旨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北蛮欺人,边疆不稳,朕每每念及百姓孤苦,时常心中不安。故特命文令忠将军为征伐大元帅,遥赴西北驱除鞑虏,收复失地。至于出征一应军中费用,着满朝官员地方富绅,极力相筹,钦此!”
此旨一出,殿中站着的诸位大臣脸色均是一变。
出征所需耗费的银钱可不是小数目,若所有都需要他们捐赠筹集,那还不得将他们的棺材本也给全搭进去。
唐惯佑细细观察着他们的反应。
“诸位爱卿对于朕的这封圣旨,可是有什么疑虑?”
胡智清最先站出身:“启禀皇上,臣以为军费一事实有不妥。”
“哦?有何不妥。”
胡智清:“自古出征费用,大多出自国库,若国库实在不足才会行以筹集之举。眼下国库空虚,只怕也拿不出什么银子添做军费,若剩余的钱尽数需要朝臣富绅捐赠,只怕会引来众人不满。”
“胡爱卿不必忧心,关于筹集费用一事,朕心中已有办法。”
半柱香后,事情商议完毕,胡智清等一众官员退出大殿。
出宫路上,户部尚书许清回头看了眼落在后方的文令忠,忍不住开口道:
“我听说,文将军领兵一事,是顺成侯向皇上提议的。”
一旁跟着的谭浩闻言,当即开口:“什么顺成侯,人家是燕王世子,且手中还有兵。他说的话,皇上能不听吗?”
“可依我看来,皇上如今出兵攻打北境,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谭浩一想起自己得拿银子出来用做军费,就心里不痛快。
“谁说不是,可如今皇上心仪已决,还有一个本该死了的燕王世子在后面帮忙,我们就是再反对,又有什么用。”
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胡智清,听见燕王世子四个字,心中顿时生出一个荒唐的念头。
一个时辰后,胡家后院里。
胡悠月从下人口中得知胡智清回府,也顾不上手中尚未绣完的鸳鸯,起身就朝前厅的方向走了去。
前厅里,胡智清刚取下头顶的帽子递给管家,就见胡悠月一脸喜色从外面走了进来。
“爹,你今早上朝可还顺利?”
胡智清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你往常对这种事从来不感兴趣,怎么这些日子突然转性了?”
胡悠月有些不太自在的扯了扯手中的帕子。
“女儿听人说燕王世子还活着,且就是收复河西走廊失地,被先帝召回京的顺成侯。”
胡智清接过下人递来的茶杯,轻轻拨弄了一下盖子。
“你问这事做什么?”
胡悠月俏脸微红:“女儿记得,幼时爹爹曾替女儿定过一门亲,定亲对象就是燕王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