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而且应该是在逼宫夺权还未发生之前,他们二人就有所联系了。如今煦朶王杀掉了胡王的亲信,带着自己人返程往长安来,难保不会有什么更大的阴谋在后面等着我们。”
越岂:“煦朶王返程一事我也有所耳闻。只是我觉得依唐惯佑的性子,便是他返程回长安,只怕也得不到什么切实的好处。”
韩芷:“煦朶王杀胡王亲信,就摆明了他有取而代之的想法。如果他提前与唐惯佑达成交易,愿意用遥城换胡王的位置,那唐惯佑此次赞同对北境开战,就一定有问题。”
一阵凉风透出窗缝钻进禅房,将桌上的煤油灯扑得弱了几分。
秋儿见了,赶忙起身拿过搁在屏风架子上的蜡烛,用油灯点燃后再罩上一层灯罩,送到韩芷与越岂身边。
韩芷说完刚才那些话,再看向越岂时,神情已经变得无比凝重。
“侯爷,如今唐惯佑已经登基,我们所谋划的事,也不能再拖了。”
越岂手中有兵权,是继周熵、周隽两位皇子之后最让唐惯佑忌惮的人,亦或者说唐惯佑对他的忌惮,甚至已经超过了那两位皇上。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无论是交出兵权,还是尽心效忠唐惯佑,都不是最好的办法。
最好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夺权!
手握权力,比任何免死金牌都要来得可靠。
越岂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放心,等西北战事一平……”
“等不及了。”
韩芷抽出手起身:“如今唐惯佑根基未稳,正是除掉他取而代之的最佳时期,若是错过了这段时间,我们不仅不能反杀,就是想自保也难。”
“之前薛家出事,薛徽的尸体一直没找到,如果我们这个时候出手,就算除掉了唐惯佑,也还有薛家这个不安定的因素在。”
韩芷闻言回头,琥珀色的眸子在夜里灵动异常,犹如一只踏黑的猫,浑身都透着一股肃杀的寒气。
“既然如此,那就把薛家也除了。”
越岂没想到会从她口中听到杀气如此重的一句话,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侯爷是觉得我残忍?”
越岂摇了头:“不是。”
“那侯爷就是觉得已经为燕王府复完仇了,没有必要再诛杀一些无辜的人。”
越岂抬起眼眸望着她没说话,妖冶俊美的面容一半隐在黑暗里,叫韩芷看不太真切他的神情变化。
空气就这样僵窒了一会儿,韩芷终于耐不住性子开口:
“侯爷可看过你从玄英殿带回的那些密信了?”
越岂知道那些密信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出自韩长忠的手,所以他才拿回那些密信这么些日子,都没想看的欲望。
如今被韩芷点破,他也索性直接说道:“夫人既然看过了,不妨直接告诉我。”
“那些密信伪造了燕王府的八大罪,里面有三项罪名都是出自我爹之手,其余五项罪名则均来自一处,薛家。”
越岂猛地抬起头,好看的丹凤眼里隐隐有几分茫然。
韩芷被他这副眼神弄得心口一酸,连忙走上前抱住他。
“侯爷,沈绝的事已经让薛家有所察觉了,如今薛徽生死不明,薛蕴又从胡王手中脱了身。若是叫他们得了喘息之机醒过神,那我们就惨了。”
越岂搂住她:“我知道。”
“侯爷若是不愿意处理这些事,那让我替你处理怎么样?”
越岂歪头亲了她一口:“薛蕴没有那么好对付,我与他打交道多年,深知他的脾性,我来对付他会容易些。”
“那薛徽的事,我来处理。”
越岂:“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