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忽起惊掠树梢,带得垂落满地的光斑四下晃动,迷了人眼。
韩芷听了越岂的话,也是一怔:“梦见了?”
“嗯,我梦见了这口古井,还在古井前看到了一处亭子。”
韩芷:“那亭子长什么样?”
“就跟这寺中其它亭子长得一样,只是瞧着要古旧些。”
越岂说完这话,忍不住回头望着韩芷:“夫人上次到底去哪儿了?是不是与那处亭子有关系。”
韩芷眸光闪烁一瞬:“如果我告诉侯爷,我那天之所以消失,是因为进了某处幻境,你会相信吗?”
“幻境?”
“前世的幻境。”
越岂剑眉微皱,想要说些什么,可见韩芷表情十分认真,到了嘴边的话便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侯爷若是不相信,就当我胡说吧。”
越岂牵住她的手:“我不是不相信,我只是有些担心。”
“侯爷担心什么?”
“担心你有一天会被什么东西突然带走。”
韩芷回握住他的手:“不会的。”
他们二人这边正说着话,曾广就拿着一个竹筒从禅房的方向,朝他们急匆匆走了过来。
“侯爷,属下派去追探煦朶王的人回信了。”
越岂接过他手中的竹筒打开,粗略扫了个大概,脸色便沉了下去。
韩芷:“怎么了?”
越岂将手中信纸递给她,面色复杂的开口:“薛徽混迹在那些灾民里逃出了城,现在与返程回京的煦朶王无意间撞上了。”
“京郊五十余里处。”
韩芷念着信纸上的这句话,神色也变得有些微妙。
“按理来说,当晚薛家出事,薛徽应该第一时间来找你帮忙才是,怎么却转而逃出了城。”
越岂:“我的兵马全在城外,我想他那晚出城也是冲着他们去的。”
韩芷接着他的话往下:“结果他没想到侯爷那天晚上悲痛过度晕了过去,城外那些将士也不听他的指令,所以他才沿着官道一路走出……他想去西北!”
“如今薛蕴已经找回,他往西北去倒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韩芷:“只是如今他碰上了煦朶王,只怕唐惯佑不会让他那么轻松离开了。”
“我们……”
越岂这边话刚说到一半,一支泛着寒光的羽箭,就从后方直奔他们二人而来。
“主子小心!”
电光火石之间,曾广拔出腰间的剑挡在他们身后,这才击退了那支暗。
这边惊动一起,原本隐藏在暗处的暗卫,当即全现身守去了越岂与韩芷身侧。
大殿门外的石阶护栏边,智成手握一串佛珠,面无表情的看着古井边的动静,一双沉冷的眸子犹如潜伏在暗处的毒蛇,叫人瞧了就背脊发凉。
跟在他身后的僧人见状,有些不安道:
“主持,殿下之前说不能轻易对越岂出手,若是这事传到殿下耳朵里,只怕殿下会怪罪。”
智成慢悠悠拨弄着手中的珠串:“你就这么听他的话?”
那僧人赶忙跪到地上:“殿下乃皇室血脉,属下不敢不从。”
“皇室血脉?不过是个公主与外面野男人生的孽种,能有什么皇室血脉。”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