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北境煦朶王带着晨曦公主返程回京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长安城各处街巷。
顺成侯府里,韩芷与越岂正在用早膳,听了曾广的禀告,两人都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越岂:“唐惯佑安排他现在住在哪儿?”
“京郊别院。据说疯了的静王殿下,现在也住在别院里,也不知皇上如此安排,是不是有别的用意。”
越岂夹了个包子添到韩芷碗里。
“自然是有别的用意,那个重伤的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可这装疯的,却是随时都能恢复正常,你说他能放心吗?”
曾广:“那主子要不要属下派些人守在京郊别院外,以防万一。”
“不必,你带几个人去城门口守着,若见着薛徽就将他带来见我。”
“是。”
曾广这边退出饭厅,韩芷也将最后一口包子吞了下去。
“侯爷还是不愿意对薛徽下手?”
越岂:“当年燕王府出事时,他远在西北。”
“好,既然侯爷心中已有定夺,我就不再多言了。”
越岂搁下筷子,伸手握着韩芷的玉手:“薛家之事,我会妥善处理的,你别担心。”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侯爷如今手中虽然握有兵权,可到底抵不过手握千军的西北督统薛蕴,如若来日侯爷夺权,薛家突然在背后出手,那我们又该怎么办。”
越岂:“不会的,唐惯佑杀了薛老夫人,薛蕴是不可能帮他的。”
“如果薛蕴也想当皇帝怎么办,他不帮唐惯佑,可也不妨碍他要杀你。”
越岂侧过身,握住她两只手,认真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韩芷对上他认真的眸色,有些怅然道:“我是不是不该逼你。”
“不是,我从没觉得你说这些话是在逼我。”
韩芷沉默片刻,转开话题。
“除了薛家的事,这几日来还有一件事,一直压在我心里。”
越岂:“什么事?”
“唐惯佑篡位夺权,皇后死了,其余的妃子也被他送去了军营,唯独剩了一个月贵妃还好好的留在宫里,而且我听说唐惯佑连她的位份也没废,还是给了她贵妃的待遇。”
越岂这几日忙着处理各种事,根本没太注意到此事,如今经韩芷这么一提醒,也顿时醒悟了过来。
“你的意思是,月贵妃跟唐惯佑早就有所勾结。”
韩芷接过丫鬟递来的湿帕子擦了擦手。
“不止,我让路九查过了,当年月贵妃进宫一事就是唐惯佑一手操办,而且早年月贵妃还在唐府住过一段日子。”
越岂:“你是怀疑周隽的身世?”
“我就是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却也说不明白到底是哪儿出的问题。”
越岂替她接过漱口用的茶水:
“你若实在不放心,我一会儿就安排人去细细查一下月贵妃的来历,再让人查一下宫中的寝记,验证一下周隽的身世。”
“还有苏子奕。”
越岂有些不解:“苏子奕怎么了?”
“他不过是唐惯佑身边的幕僚,却能私自调动亲兵,且各个武功高强。还有昨日古佛寺的事,也让我觉得他有问题。”
越岂:“好。我也叫人查一下他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