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琰眼底最后一缕希望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孤注一掷的决绝。
“本王既走到今日这一步,也怨不得旁人。左右都是死,能死在你越岂手里,也总好过死在大梁狗皇帝手中强。”
越岂深看了他一眼,突然丢掉手中长剑。
“我不杀你。”
尔琰眉头一皱,有些恼怒的盯着他:“你看不起我,我输给你心服口服,用不着你可怜!”
越岂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今日来这里,本就不是为了取你的性命。你走吧,我还有其他事要处理,就不送了。”
尔琰见他真的就要离开,也急了。
“你真不杀我?”
“不杀,你走吧。”
于此同时花满楼后院,花娘带着三个女子被越岂逼到角落,正当她们以为自己今晚必死无疑时,原本已经离开的苏子奕,不时何时又折了回来挡在了她们前面。
“花娘,你带着她们先走。”
花娘同那三个女子见状,眼眶顿时红了。
“殿下,你怎么回来了,你快走!”
苏子奕面色有点冷:“我走不了,今夜越岂就是冲我来的。你们快走,我让人在街角的枣树哪儿备了两匹马,你们逃出去之后,速速骑马前往慎洲,找到白焱,他会想法子救我。”
花娘身边的那个三个女子还想劝他,却被花娘伸手拦了住。
“越岂来了,我们赶紧走,听殿下的话。”
那三个女子闻言,只得红着眼眶点了下头。
越岂来到后院时候,曾广已经带人去追花娘同那三个女子了,苏子奕一个人站在墙角,手中握着的短剑光刃不佳,显然是不知从哪儿捡来的弃剑。
“越岂,我今日出现在这里,你应该知道是谁的意思。”
越岂:“我自然知道是谁的意思?”
“你知道,那你还敢如此放肆!”
越岂笑了一下,坐入暗卫端来的椅子里。
“行了,别装了。我不把唐惯佑当皇帝看,你也没有,既然我们两个都是一路人,又何必说这些无用的场面话。”
苏子奕脸色沉了一瞬,没说话。
越岂:“说起来本侯一直很好奇,你跟唐惯佑到底是什么关系,怎么他将你养在府里这么些年,却连一个户籍都不愿意给你上。”
“我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死士,如何需要什么户籍。”
“是吗?那怎么本侯查到的,却不是这么一回事。”
苏子奕眼眸微眯:“你查到什么了?”
越岂抬手,站在他身后的暗卫当即将一张暗黄色的牛皮卷递到他手中。
“本侯也没查到什么,不过就是翻出了一些前朝的旧事,觉得很新奇罢了。”
苏子奕早在越岂说出前朝那两个字时,握着短剑的手指就因为用力,而隐隐有些泛白。
越岂将他的反应收在眼里,禁不住暗勾了下嘴角。
“本侯听说周隽前两天醒过一次,唐惯佑听见此事,便下令叫太医院的太医改了他的方子,如今这几天他的身子又越来越不行了。”
苏子奕脸色紧绷:“你同我说这件事做什么?”
“没什么,本侯只是想告诉你,唐惯佑连半条命的周隽都不放过,若是叫他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你觉得他会放过你吗?”
苏子奕听了他这话,下意识握紧长剑往前走了两步,但很快又被围在一旁的暗卫逼得又退了回去。
“越岂,你当真以为自己手里有兵,便可以无所畏惧了吗?”
越岂合上羊皮卷,答非所问。
“古佛寺那些僧人都是你的人吧,之前本侯与夫人在寺中后院禅房险些碰见的那个人,也是你。”
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苏子奕也没了否认的必要。
“是我,那日我原是准备取你们性命的,只是顾砚之不愿意,所以我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