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侯爷,你怎么来了?”
许劲川结结巴巴说完这句话,目光一转扫到门口处的韩芷,更是吓得急忙抱住了自己的双臂。
他现在只着一件单衣,怎可见外女?他不干净了!
许劲川心底这般凄凄艾艾的想着,也分不清没了清白,心底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就被越岂一把提着衣领从床上揪了下来。
“看你这样子,想来昨晚是睡得还不错。”
“还……还好。”
对上越岂想要杀人的目光,许劲川弱弱的咽了下口水,小心伸手拿过自己的外衣披到身上,端得那叫一个心虚。
越岂:“韩姑娘。”
突然被点名的韩芷,不明所以抬起眼眸:“嗯?”
“许劲川自小在西北长大,没有别的本事,只一身武义可以做做府宅护院什么的。既是这般,我今日便做主将他买入韩府,也全了他这乐不思蜀的心。”
越岂话音刚落,缓过神的许劲川便赶忙抱住他大腿嚎哭了起来:
“侯爷,我们相识多年,又有自西北入京的情分,你怎可这般无情!”
屋内一众小丫鬟是想笑又不敢笑,一个个憋得面红耳赤。
越岂只觉得许劲川丢人,不愿意再留在韩府丢人现眼,作势就要往屋外走去,谁知许劲川竟不依不饶,嗓音越发变大。
“我生是侯爷的人,死是侯爷的鬼!侯爷今日若是不将我带走,我是无法继续活在这世上了。”
越岂:“那你快去死。”
此言一出,许劲川健壮的身躯猛地一颤,七尺男儿也落下泪来。
“你……你当真不念旧情了,难道我往年的那些情意都喂了狗。”
越岂面色不耐,作势就要踹开他,许劲川索性扒着他锦袍威胁:
“左右我如今是没了清白,侯爷若是一点也不顾念旧情,我便扒了你的衣裳,我们一起留下来给韩姑娘当护院打手。”
越岂面色黑得形如暴风雨来临的前夜,边上韩芷却一个劲的乐得不行。
“侯爷,你就看在许公子对你一片痴心的份上,把他带走吧。”
许劲川戏精上身,十分感激的冲韩芷一笑:“韩姑娘深明大义,又是有情之人,今日之恩,许某记下了。”
越岂耐性耗尽,忍住想掐死他的冲动,咬牙开口:“要走就赶紧穿好衣服,再丢人现眼,我便废你这两只狗爪子。”
说罢,他也不再理会屋内众人,怒气冲天的朝院外走了去。
前院正门,韩长忠刚下完早朝回府,就撞上了一脸想杀人的越岂。
“侯……侯爷这是怎么了?可是府中下人照顾不周,叫侯爷受了委屈?”
越岂驻足冷看他一眼,什么话也说,便抬脚上了马车。
韩长忠被他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正想找个下人询问清楚情况,一脸没睡醒的许劲川就从府内急匆匆跑了出来。
“韩大人早!昨夜多谢韩大人招待,改明儿我一定亲自上门道谢,就先走了。”
飞速丢下一串话,许劲川抬步刚想爬上马车,就被越岂一脚从围帘处踹了下来。
“侯爷~”
许劲川还想故技重施,越岂索性将随身带着的一把短剑也丢了出来,这下他彻底没了声儿。
望着顺成侯府远去的马车,韩长忠也是一脸不可思议。
“我怎么记得顺成侯,跟许家那公子感情一直很好,瞧着今天早上这景象,倒不似外面人传得那么坚不可摧。”
管家见证了今早的闹剧,忍住笑在他耳边复述了一遍,韩长忠面色瞬间变得十分凝重。
“那许家公子当真这样说?”
长生笑着点头:“一院的下人都听见了,当时小姐还就在屋门口呢。”
“莫非……”
长生不解:“莫非什么?”
韩长忠压低声音:“莫非顺成侯竟有龙阳之好。”
“啊?”
韩长忠瞧不惯长生此时傻头傻脑的样子,不悦开口:“跟你说了也白说,去把小姐叫来前厅,我问问她。”
前厅,韩芷一大早被许劲川逗乐,眼下心情正好。得闻韩长忠找他,也没做停留的便赶了过来。
“爹,你找我。”
瞧见她,韩长忠赶忙放下手中茶盏:“芷儿,我问你一件事,昨夜你同顺成侯去金玉楼时,可曾发现他有什么异样?”
“异样?”韩芷茫然的眨了下眼睛:“没什么异样啊?”
“他同那个许家公子之间也没什么异样?”
韩长忠表情认真,倒叫韩芷心生怀疑,不免在心里将昨夜之事细细过了一遍,还是没理出什么头绪。
“没什么异样,就是许家公子性子跳脱,时常做出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事,顺成侯瞧着性子要沉稳些。”
听她这么说,韩长忠心里也稍稍安定些了。
而韩芷经他提及昨夜之事,消沉一夜的思绪又纷乱了起来。
“爹,昨夜金玉楼的案子,你今天可曾听到些什么消息?”
韩长忠端起茶盏慢喝一口:“小道消息倒是听了些,只不过不知真假。”
“都有哪些小道消息。”
见韩芷这般着急追问,韩长忠不免皱了下眉:“你问这些做什么,昨夜死的人都是风尘女子,且死状惨烈,你一个闺阁女子还是少打听这些。”
“昨夜那些女子死的时候,我跟秋儿就在金玉楼。”
韩芷撒了个谎。
“什么?”
韩长忠被她的话吓得不轻:“你不是在河边放花灯嘛,怎么会去了金玉楼。”
“是……顺成侯带我们去的,反正那些女子死的时候,我就金玉楼里。所以我才想知道到底是谁胆子那么大,敢在金玉楼里杀那么多人,还没被大理寺的人抓到。”
韩长忠眸光微闪,稳着手将茶盏放到桌子上。
“这件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左右不是良善之辈所为,眼下大理寺正在尽力查找凶手,我们还是别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