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越岂最见不惯韩芷在自己面前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当即赤足踩入地走到她面前,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将她俏脸抬起。
“跟我说话,让你觉得很难受?若是换成顾砚之在你面前,你还会这样?”
韩芷对上他隐着怒气的双眸,脑海中划过一个念头。
“侯爷,你是不是喜欢我。”
她的话叫越岂面容微沉,几乎下意识就松开了捏住她下巴的手。
韩芷见他这副反应,只觉胸口像是被谁攥住了一般,疼得她一阵阵的抽疼。
“人的情感因为特定的环境会产生不同的反应,在我们那个时代,有一种心理反应叫做吊桥效应。”
越岂不解看着她,不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
韩芷:“当年我翻墙进燕王府,救过侯爷一命。所以侯爷对我的感情,在那时就发生的转变,可那只是人的潜意识在作祟。侯爷,其实你喜欢的人并不是我,你只是因为五年……”
“住嘴!”
越岂一身戾气骤然迸发,黑袖一扫桌上茶盏瞬间掉入地摔得粉碎。
云雀换好汤婆子回来听见这个声音,吓得她急忙从外面跑了进来。
“小姐!你没事吧?”
谁知她这边还未靠近里屋,一个茶盏又飞出来砸到了她脚边。
“滚出去!”
越岂压低的嗓音在屋内响起,吓得她到了嘴边话语骤停。
韩芷皱起眉头看了一眼越岂,恐云雀在外面担忧,只好开口:“我没事,你出去守着院子,别让其他人进来。”
听见韩芷的声音,云雀才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奴婢这就去守着院子。”
云雀这边刚走,韩芷就被越岂一把掐住了脖子:“本侯何时说过喜欢你了,韩芷你当真会自作多情。”
“侯爷既然不喜欢我,又何必动怒。”
“本侯看不惯你这副自以为是的嘴脸,你们韩家设计陷害我们燕王府,顾砚之又是罪臣之子,配你倒也合适。”
韩芷星眸微凝:“侯爷慎言!”
越岂逼身靠近她,灼热的气息喷在她耳畔。
“怎么?你不喜欢本侯说他是罪臣之子?可你知道当年顾家又因为什么才被抄家的吗?”
韩芷身子僵硬:“是我们韩家对不起燕王府,同顾公子没有关系。”
越岂捏住她脖子的手瞬间收紧:“有没有关系不是你说了算,本侯知道你喜欢他,但可惜的是,你同他注定无缘了。”
“你想做什么?”
越岂冷着俊脸松开手:“我想做什么,你很快就知道了。”
又是话只说一半,韩芷觉得自己已经受够了这种头顶悬剑的感觉。
“当年燕王府之事,侯爷当真认为是我爹一人所为吗?”
越岂抬眸看着她,没说话。
韩芷:“燕王府一夜灭门,若说这中间没有猫腻,只怕侯爷自己也不信。我爹他曾经确实向皇上参奏过燕王爷结党,可若说仅仅因为我爹向皇上写的这份奏折,就让皇上不顾兄弟情谊对燕王府下手,也不免有些太牵强了。”
窗外,寒风穿过院子打在窗棂上,将未扣紧的窗户,打得猎猎作响。屋内一片死寂,只听得见外屋地龙炭火燃烧,发出的细微脆裂爆响。
越岂一双好看的凤眸染上阴郁的暗芒,淡红的薄唇紧紧抿着,周身冷峻凉寒的气度,叫人心生畏惧。
他这边还未说话,秋儿那大嗓门就自院外传了进来。
“小姐,不好了!”
云雀正在外屋等得心惊胆颤,猛然听见秋儿的声音,想也没想就起身将她拦在了门外。
“小姐现在有事,你不能进去。”
秋儿自小跟在韩芷身边,如何会听云雀一个刚升上来丫鬟的话。
“你让开,我有急事要跟小姐说。”
云雀见状,只好压低声音开口:“顺成侯就在里屋,小姐同他正说着话呢,你现在不能进去。”
顺成侯?
秋儿闻言眼睛一亮,一时更要往屋里冲了。
“你快让我进去,若是等南平侯府求亲的人上门,那就晚了。”
南平侯府求亲?
秋儿的话传到里屋,越岂同韩芷二人脸色均是一变。
“难怪韩府出事,你明知只要我开口,就能保韩长忠不死,你却一直不愿意来求我,原来是已经搭上南平侯府的高枝了。韩芷,本侯还真是小瞧你了。”
韩芷眼下也是一头雾水:“什么高枝,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还装!”
越岂气得一双眸子都红了。
“自回京以来,我明明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对你们韩府下手,可我每次都视而不见。没想到事到如今,我竟成了一个笑话。”
韩芷觉得自己真的快要被越岂折磨疯了。
“我不知道侯爷到底在说什么,可我同顾公子确实没有……”
“够了!本侯不想再听你说了。”
桌上仅剩的一个茶盏被他拂到地上碎裂成块,秋儿同云雀听见声音急忙冲进屋,越岂已经打开窗飞了出去。
看着他逐渐消失的背影,秋儿有些焦急的跺了跺脚,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屋外二等丫鬟突然走进来道:“小姐,老夫人身边的许妈妈来了。”
韩芷心绪正乱,但碍于许妈妈是魏老夫人身边的老人,不好拂了她的面子,只得开口道:“让她进来吧。”
“老奴见过小姐。”
许妈妈跟在魏老夫人身边多年,心里知道魏老夫人对韩芷的看重,所以眼下见着韩芷她倒也不敢托大。
“老夫人让老奴请大小姐过去,说是有事情要与小姐商量。”
韩芷:“敢问妈妈,可是同南平侯府的顾公子有关?”
“小姐聪慧,眼下南平侯府说亲的人已经上门,小姐还是早些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