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曾广从暗牢外走进来道:“主子,戚良带人来了。”
“刘全呢?”
曾广:“还没见到人。”
嘭!
越岂冷着脸将手旁茶盏摔到地上:“他这是决意要躲着我了,走!随我进宫。”
戚良这边刚赶到绝狱,就见越岂领着人要走,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顺成侯,你带人私闯绝狱,你可知罪!”
越岂抬眸扫了眼,站在戚良身旁大喊大叫的副将,没什么耐心的对曾广道:“把他给本侯杀了。”
“是!”
曾广兴奋的应了一声,在众人尚未来得及反应之时,就提着长剑朝那副将杀了去。
戚良没想到越岂竟敢如此猖狂,心慌之中下意识想护住那副将,却终究晚了一步。
看着倒在自己跟前死不瞑目的副将,戚良眸光微沉:“在顺成侯眼中,他的性命就这么一文不值吗?”
越岂利落的翻身上马,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那副将的尸体:
“戚统领善良仁慈,既然如此那你就把他的尸体好好安葬吧,也当本侯全你的善心。”
“顺成侯!这是长安城,天子脚下,岂容你放肆!”
越岂冷笑着扯了扯马绳,俊美英气的面容露出几分不屑。
“若非本侯现在忙于找刘全那个阉贼算账,本侯定叫你知道什么才是放肆。”
说罢,他一甩马鞭,坐下马儿便疾奔着朝皇宫的方向跑了去。
眼见他们走远,站在戚良身后的属下才上前问道:“大人,瞧着他们的方向是往宫里去了,我们要不要也跟上前。”
戚良皱眉看了眼地上副将的尸体:“刘公公的命令是叫我们守住绝狱,其他事情不该我们管的,就不要多言。”
“是。”
玄英殿里,周崇喝完药后便陷入了沉睡,被他折腾一夜的宫人见他睡熟,也纷纷寻了空隙打起盹。
喜祥跟在刘全身后瞧见这一幕,顿时忍住怒气开口:
“这些懒骨头!干爹刚走开一会儿,他们就开始偷懒,想来是许久没被收拾了。”
刘全扫了一眼他撸起的袖子:“你想做什么?”
“儿子替干爹教训他们。”
“咱家什么时候叫你教训他们了?”
喜祥被他问得一怔,好一会儿才开口:“他们这样偷懒,干爹不准备罚他们了?”
“都是做奴才的,偶尔寻了空隙偷偷懒也正常,咱家罚他们做什么。若不是皇上离不了咱家,咱家还想寻个地儿睡一会儿呢。”
喜祥闻言,忙狗腿的凑上前替刘全捏了捏肩膀:“儿子在这儿替干爹守着皇上,干爹下去歇会儿。”
刘全用拂尘打开他的手:“别了,皇上醒了若是找不到咱家,咱家那罪过可就大了。你要真有孝心,就下去给咱家端杯茶来。”
“嗻。”
喜祥这边刚躬身退下去,外面通传的太监就走了进来。
“刘公公,顺成侯来了。”
刘全闻言淡眯下眸子:“皇上才刚歇下,不见。”
“顺成侯说他不见皇上,只见刘公公。顺成侯还说了,若是刘公公执意不见他,他就从殿外直接闯进来。”
“什么?”
刘全翘着兰花指,嗓门瞬间拔高。
“吵什么?”龙榻里的周崇被他这声音惊醒,正裹着衣衫坐起身。
原本昏昏欲睡的众宫人,听见他的声音赶忙起身将床幔用龙纹勾挂起,周崇那隐着怒气的面容就这样显在了刘全眼中。
“奴才这张笨嘴吵了皇上歇息,实在罪该万死,奴才这就自个掌嘴三十。”
周崇看了眼抖着腿跪到地上的刘全,不悦的开口:“朕问你刚才在吵什么?”
“回皇上,是顺成侯、顺成侯他先带兵私闯绝狱,眼下又闯入宫说想见皇上。奴才给他说了皇上在歇息,可他非不听,还说皇上如果不见他,他就要硬闯进来。”
周崇抬手按了按眉心:
“你敢硬闯朕的寝宫,真当朕是死的吗?”
刘全小心看了他一眼,迟疑着说道:“顺成侯许是念着自己手握兵权,眼见皇上这些日子病倒,这才……”
周崇一双厉眸骤然扫过来:“你想说什么?”
刘全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扑身入地,大声道:“顺成侯存有异心,还望皇上明察。”
“传顺成侯。”
跪在刘全后方专管通传的小太监,此时只得硬着头皮起身,将越岂从殿外传了进来。
周崇看着面前跪身给自己行礼的越岂,冷笑一声后开口:“顺成侯,朕听闻你带兵私闯绝狱,可有此事?”
“回皇上,臣并未带兵私闯绝狱,臣带去绝狱的人,都是臣府内的侍卫。”
周崇:“你可知绝狱乃宫中密牢,没有朕的圣旨,任何人不得私闯。”
“臣前去绝狱,是又因为内人中毒,情急之下不得已而为之。”
立在周崇身后的刘全闻言,当即道:“所以顺成侯你是自己承认私闯绝狱了。”
“本侯确实私闯了绝狱,只不过本侯为何私闯,想必刘公公心里清楚。”
周崇听越岂这么说,当即将目光投向刘全:“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全赶忙跪到地上:“启禀皇上,奴才自昨日午时后,便一直在玄英殿前伺候,从不曾离开宫门半步,何来给人投毒一说。”
越岂瞧着他这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样子,顿时冷哼了一声。
“想来刘公公是贵人多忘事,都记不清那日本侯同薛将军在绝狱的遭遇了。”
刘全听他提及此事,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
越岂这是在威胁他,如果他今日不给出解药,那他就会将当年燕王之子还活着的事情,告诉周崇。
到时,他们二人都没有什么好日子过。
边上周崇听着越岂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微皱了下眉:“你跟薛徽何时去了绝狱?刘全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