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岂依旧一脸痛苦的倒在床上:“就在左后腰上,夫人扯开里衣就能瞧见。”
无奈,韩芷只好抓住他的里衣往两侧退去。
等到里衣退去大半,眼瞧着越岂整个上身都快光了,韩芷依旧没瞧见他身上的伤,不免有些急了。
“到底伤那儿了?”
越岂委屈的看了她一眼:“左后腰。”
左后腰?
韩芷当即板着他的身子往右侧躺去,许是嫌他身上这半穿半脱的里衣太过碍眼,越岂这边刚侧过身,韩芷便抬起他的手,将里衣全脱了下。
某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侯爷见状,当即惊恐的捂住自己的胸膛。
“夫人做什么,我可是清白人家的孩子!”
韩芷目光幽幽的盯了他一眼:“侧过去。”
“我不!”
“你不?”
越岂弱咽了一下口水:“我……我还没准备好。”
韩芷狠拧了一下眉头,双手扶住他的腰腹,刚要板着他往右侧躺去,他们那紧闭的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了开。
“侯爷,我找怀仁……”
许劲川话刚说到一半,看清屋内的场景,当即尖叫着就往屋外跑了去。
韩芷生恐他这大嗓门引来寺中僧人,赶忙着也跳下床追了出去。
“你小声些!”
许劲川两只耳朵红了个通透,一见韩芷更是慌得连话也说不太明白了。
“大、大小姐放心,我、我我一定……”
韩芷头疼扶额:“不是你想的那样。”
许劲川狠咽了一下口水,想起方才越岂躺在床上那个小媳妇样,只觉辣眼睛。
“没想到侯爷竟、竟然……”
胡乱穿着一件外衣走出房门的越岂:“本侯竟然什么?”
韩芷一见他如今这副模样,气得整张脸都绿了。
“你穿成这样出来做什么,快进屋去!”
越岂眨巴着一双好看的丹凤眼,走到韩芷身边搂住她的腰:“夫人陪我一起进去。”
许劲川崩溃的将自己刚梳好的头发扯得一团:
“啊啊啊!我受不了,告辞!”
“都怪你。”
越岂:“怪我什么?”
韩芷怒气冲冲的牵着他回到屋子里,指着地上的里衣:
“若不是你骗我,我能脱你衣服吗?我不脱你衣裳,许劲川能被刺激成如今这副模样?”
越岂笑着走上前将里衣拾起:“我们俩是夫妻,你脱我衣裳也正常,难道还有谁敢说什么?”
“我那是想脱你衣裳吗?我那是以为你受伤了,急着想替你治伤。”
越岂将里衣搁到床上,笑眯眯的抱着她亲了一口:“许劲川可不会以为夫人是想看我的伤口。”
“你!”
越岂奸计得逞,笑得越发放肆。
“夫人兴许不知道,许劲川在西北可是出了名的八卦王,想来用不了多久夫人占我便宜这事,就会传到所有与我们相识的人耳中。”
“你说什么?”
越岂低笑了一声,妖冶的面容俊美又蛊惑。
“如今我的清白都被夫人夺了,也闹得人尽皆知,夫人以后若是敢抛弃我,我便不活了。”
韩芷茫然的眨了下眼睛,好半天都没怎么缓过神。
“所以,你是故意引许劲川进来的。”
越岂半蹲下身将她抱起搁到床上:“夫人以为呢?”
韩芷瞧着眼下他这副小人得志的模样,那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卑鄙。”
越岂冷哼一声:“夫人骂吧,反正你这辈子是别想撇开我了。”
“我如今都入了顺成侯府,难道你心里还不放心?”
越岂搂着她的腰,倒在床上:“不放心,每日每夜都不放心。”
韩芷沉默了一瞬,突然觉得她有必要同越岂好好讨论下这件事。
“侯爷。”
“嗯?”
韩芷:“我既答应入顺成侯府,便没想过要离开,你不必如此患得患失。”
“我也不想,可是我控制不住。”
越岂歪头看着她白净如玉的小脸:“你心里有别的人,我放心不下。”
“别的人?”
越岂不太愿意提及这个话题,可此时还是低声道:“就是顾砚之,你心里有他。”
韩芷稍稍撑起身子,目光俯视着对上越岂的两只眼睛。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心里有他了?”
越岂委屈得像个受了丈夫冷落的小媳妇:“你没说过,可是我知道。”
“侯爷还在计较我曾经同他有婚约这件事?”
“不单是这个。”
韩芷:“那还有什么?”
越岂别扭半天,方才气鼓鼓的说出一句话。
“你看他的眼神,同你看我的眼神不一样。”
韩芷:“……”
“你就是心里有他,哪怕你不跟他见面,你心里依旧有他,一丝一点都算有。”
韩芷坐起身,望着从窗外钻入投射在地上的光线。
“当初我与他的亲事,是我爹同外祖母定的。当时韩家危在旦夕,我的想法是投靠二皇子一派,可我爹他们却不知怎么的,瞒着我投靠了五皇子。也是这事,致使我们韩家最后被五皇子抛弃,成了替罪羊。”
官场上最忌讳两边倒的情况,所以周隽最后推他爹出来做替罪羊,也不是毫无道理。
越岂:“可你答应了。”
“嗯?”
“韩长忠对你的宠爱我心里有数,若非你自己答应,他不会全然不顾你的想法,替你定下同顾砚之的亲事。”
韩芷:“我当时无非想的就是保全住韩家上下,同谁定亲都是一样。”
“那你为何不找我?”
越岂沉着脸坐起身:“你明知我喜欢你,只要你一找我,我定会帮你……”
“不知道。”
韩芷对上越岂负气的双眼,低声道:“韩家对不起侯爷,对不起燕王府。我虽有意借着侯爷的手,保住韩家众人,可那时我根本摸不透侯爷的心。也或许是摸透了,我也不敢信,没脸信。”
韩家害了燕王府,她早前存心利用已然过分,如今如何还能以情要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