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侯爷。”
“不行!”
段颜夕跟越岂两人说得挺好,可边上安珩闻言却不干了。
想他若留在清云馆里,一天怎么也能挣个几两银子吧,而且他听馆中其他侍奴说,京中的世家公子出手都十分大方,有些侍奴运气好,一夜赚个几百两银子也不成什么问题。
如果他离开清云馆要背上万两银子的负债,那他何不直接留在这里。
这里不仅包吃包住,还有银子赚,多好啊!
安珩这边刚说完”不行”二字,段颜夕就气得狠拧住他的耳朵,将他拖着出了房门。
边上的越岂看到这一幕,只觉自己耳朵都有些隐隐生疼,好在韩芷是个温柔的,平日就是再生气也最多把他踹下床,不会拿他耳朵出气。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抱住韩芷的手臂撒娇道:“夫人,你真好。”
韩芷抬眸扫了他一眼:“撒开。”
“不,我就想抱着你。”
韩芷:“你若不想自己的耳朵受罪,就赶紧把手撒开。”
越岂被她这话说得后背一紧,赶忙着就收回手站直了身子。
一旁青奴将他们几人的小动作收在眼里,当即笑着道:
“这个时辰馆长应该在后方月亭里,几位若是没什么事,就在这里等我去通传一声,很快便回来。”
韩芷:“有劳。”
清云馆在外面看着不大,可等真正进入院中,才发现是别有洞天。
青奴眼下从一应侍奴接客的小院退出去,绕过一条长廊后,最后停在一处壁上画有青竹的院墙前。
他先是回头看了眼四周,见无人跟过来后,便在那院墙上轻轻敲了三下。
院墙后方的人听见动静,当即按动开关,一道圆形暗门就在院墙上显了出来。
暗门出现青奴并未急着走入,而是先在外面行了一礼,自禀身份道:
“青奴有事求见馆长。”
里面听见他的声音静了一瞬,没过多久便有一个穿着黑衣带着面具的男人走了出来。
“馆长让你进来。”
青奴恭敬的应了声”是”,方才跟着那黑衣男人进了暗门。
暗门后方是一处布置得十分典雅的别院,院中修有一处荷花池,眼下正值初夏,池中有些荷花已经结了花苞,偶有几道蛙声从池中传来,越发显得此处静谧雅致。
在荷花池旁,有一座修建得十分精美的亭子,亭中长年置着一张红木软榻,眼下正有一人躺在上面拿着酒杯饮酒。
那黑衣男人将青奴引到亭前就躬身退了下去,青奴也不敢抬头看前方亭中之人,只毕恭毕敬的跪下行了个大礼道:
“馆长,顺成侯来了,说要为昨日新进馆的一个侍奴赎身。”
亭中男人闻言没什么反应,只问道:“就他一人来的吗?”
“另外还有两个女扮男装的女子跟在他身侧,而且他们还说要见馆长。”
“见我?”
亭中男人随手抛开手中酒杯,上好的白玉琉璃盏,就这样砸在地上摔成了好几瓣。
“青奴,你如今是越发会当差了。是个人想见我,你都来禀报,怎么眼下这清云馆中之事,也得我亲自出面去解决了?”
青奴被他吓得身子一颤,赶忙将脑袋又埋低了几分。
“属下不敢!”
亭中男子远远的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开口问道:“我听说高溱还是不愿意接客。”
提及高溱,青奴说话的声调都带了几分恨意。
“馆长放心,属下一定会让他心甘情愿开门接客的。”
“你这话不是第一次说。”
青奴:“属下知罪,实在是高溱性子太傲,需要费一点时间。”
“性子再傲的人,进了我这清云馆也得垂着脑袋做人。既然你管不了他,就把他交给我来管教吧,左右我这段时间也闲得无事,正好自己给自己找点乐子。”
青奴闻言心底大惊,几乎下意识的就抬起头说道:“高溱此人时常出言不逊,如何能让他来这里打扰您清净。”
“你是怕他打扰我清净,还是舍不得让他到我这里来受调教?”
青奴连忙扣头入地:“属下不敢!”
“既然不敢,一会儿就把他送到我房中去吧。至于顺成侯嘛,他看上谁就让他带走便是,咱们是求财,没必要得罪他这种人。”
青奴:“可是他要带走那人身上,还有着蛊毒。”
“把解药给他便是。”
青奴还想说些什么,可见亭中男人脸上已经渐渐有些不耐烦,便只得将到了嘴边的话又给收了回去。
青奴这边前脚退出别院,苏子奕就沉着脸从暗处走了出来。
“季昀,你什么意思!”
被他唤作季昀的人,正是方才同青奴说话的亭中男人。
眼下季昀瞧着苏子奕脸上的怒意,没什么表情的端起手旁茶杯,喝了口茶。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苏子奕沉着步子走到他身侧:“你方才明明答应过我,不会放那个大夫离开。”
“我是答应过你,可是那又怎么样。”
苏子奕一把攥住他的手腕:“你耍我?”
季昀抬眸看了他一眼。
“苏子奕,你别忘了这是在清云馆,不是在你的花满楼。”
季昀这话刚说完,数十个带着面具的黑衣男人就从四周围了过来。
苏子奕一双眸子已经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可到最后他还是咬着牙松开了手。
“季昀,站错队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不管你是求财还是求权,跟着一个好的主子,都不会让你吃亏的。”
季昀将手中茶杯搁到桌上:“不知道你说的这个好主子,到底指的是谁。”
“自然是五皇子。”
“五皇子?”
季昀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
“苏子奕你把我当傻子耍呢,五皇子是南平侯的傀儡这件事,你真当我眼瞎看不明白啊。”
苏子奕:“你跟着五皇子,就是跟着侯爷,总归少不了你的好处。”
“什么好处?银子还是官位?”
苏子奕暗咬了一下牙:“你最想要什么,我们便能给你什么。”
最想要的?
季昀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若说这最想要的嘛,我倒真有一样。”
“你说。”
季昀:“我听说宫中有位娘娘貌若天仙,深得皇上宠爱。我这个人嘛,自来都没有大志向,我就想睡一次那位娘娘,你们能办到吗?你们若是能办到,我即刻便投到南平侯门下,誓死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