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去后宫荷花池取一桶凉水来,再备好笔墨纸砚,等着咱们的皇上写退位诏书。”
得了指令的几个近侍很快退了下去,这个时候唐惯佑才终于回头,往殿后方摆着的那把龙椅看了过去。
殿中烛火燃得有些久了,烛芯发黑光亮也不如早时足,但就是在这种半昏半沉的夜里,那把龙椅依旧金光闪闪,从内到外透着一股难以让人抗拒的吸引力。
唐惯佑自打看到哪把龙椅,便再也移不开眼,就连往前走去的步子也变得有些急切。
一直到他将自己的手触碰到那冰冷的龙头扶手上,他才满足的叹慰了一声。
原来这就是权力的感觉,那种至高无上,凌驾于所有人生死之上,从此再不用卑躬屈膝、仰人鼻息而活的自由感。
“哈哈哈!我就是皇帝,从即刻起我就是大梁的皇帝,你们都看到了吗?”
围守在玄英殿门口的士兵闻言,赶忙放低身子跪入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些留在殿内的宫人被这一幕吓得有些不知所措,他们正经的皇帝此刻还躺在大殿之上,这边又多出了一个皇帝,他们一时竟不知到底该拜谁?
唐惯佑笑到一半,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当即气得冲上去掐住一个宫女的脖子,就将她按到了一旁的柱子上。
“你为什么不跪?难道你不觉得我是皇帝?”
宫女被他狠厉的眼神吓破胆,一时说话都有些哆嗦。
“奴、奴婢不敢。”
唐惯佑手劲越来越大,直直的望着那宫女的脸由白转红,最后胀得通紫。
“你不敢?你们都是伺候周崇的,你们自然不会认我这个皇帝,既然如此,那我就把你们全杀了,再重新选一批认我做皇帝的人来伺候我!”
说罢,唐惯佑便猛地松开手将那宫女摔到了地上。
“杀!把他们都给我杀了!”
原本跪地道贺的一众士兵闻言,当即拔出腰间长剑朝那些手无寸铁的宫女太监围了过来。
杀戮很快开始,结束也快。
那些惨叫声不过只在殿中响起了一瞬,就归于了死寂。
唐惯佑坐在龙椅里,望着眼前那些被士兵乱刀砍死的宫女太监,不见半丝情绪波动。
也就在这时,他早前派出去找水的几个近侍回来了。
唐惯佑看了眼他们手中的水桶,又看了眼瘫在地上,病得脸色煞白的周崇。
“把他的脑袋给我按到桶里去。”
几个近侍应了一声,当即拖起周崇就将他的脑袋按进桶里。
池水冰凉,还留有一股植物腐烂的恶臭味。周崇原本是昏迷中,也被这冷寒刺骨的池水给激得醒了过来。
“唔、唔……你们!”
殿中的人杀完了,唐惯佑正是无趣之时,见他醒来顿时眼睛都亮了。
“行了,让皇上喘口气。”
他这边话一出,那几个近侍便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