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成侯府门外,一袭黑色锦衣的顾砚之少了几分平日的儒雅清俊,此刻他正安静的坐在马背上,定定的望着眼前朱红大门上端的牌匾。
那一日,越岂就是从这儿将韩芷带走了,他等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等到今日,说什么他今天也要将韩芷抢回来。
顾砚之心中正这样想着,原本闭着的朱红色大门就被人从里面推了开。
越岂孤身一人站在门后,满脸漠然的看着他们,那双沉黑倨傲的眸子,顾砚之只对上一眼,就从心底窜起了一团火。
越岂总是这样,一副高高在上不把任何人都放在眼里的样子。
可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贱民所生,便是谋得了些许军功傍身,可骨子的低贱之气,却是怎么也抹不掉的。
顾砚之想起这事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再看向越岂时,目光也带了几分嘲弄:“顺成侯,多日未见,别来无恙啊。”
越岂低笑一声。
“不过是条跟错主人的狗,也配到本侯面前来叫嚣。顾砚之,你当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顾砚之死死攥紧手中的马绳,眼眸漆黑翻涌,犹如暴风雨来临的前夜。
“我效忠南平侯,你效忠的薛家。说起来,如今的你还比不上我这条狗。”
越岂接过暗卫递来的剑慢慢打开。
“人就是再不济,那也跟狗不同。说吧,你如今带着人来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顾砚之:“我自然是来要你的命。如若不是你当初仗势欺人,韩芷如今早就是我的妻子了。”
越岂本来还没怎么把他放在眼里,眼下听他提及韩芷,周身气压瞬间沉了好几个度。
“顾砚之,你若想死,本侯随时可以成全你。”
顾砚之也拔出腰间的长剑:“谁成全谁,还不一定!”
话音落下,顾砚之便一个旋身踏着马鞍朝越岂袭了去。
两道剑光在空中相撞,发出铮的一声嗡鸣。顾砚之心中有怒意,手下动作一招比一招狠厉,可越岂却始终不改神色。
过了十余招后,顾砚之彻底被他激怒:“越岂!这就是你的本事吗?你若有本事就出手同我好好打上一场!”
越岂一个飞旋斜砍废掉他手中的长剑,俊逸邪魅的面容露出几分轻蔑。
“就你这样的,根本用不着本侯动真格。”
顾砚之手中长剑断裂,整个人陡然往后退了好几步,脸上再不见往日的温润亲和。
“她本该是金尊玉贵的韩家大小姐,一切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她就不会落得如今的下场!越岂,我要杀了你。”
越岂:“因为我?难道韩家变成如今这个的样子,不是你们的功劳?”
顾砚之丢开手中断剑,飞身抢过一旁士兵手中的短刀,一言不发的又朝他袭了过来。
越岂不堪其扰,手下也不再留情。
夜幕沉沉,四下凉风骤起,一层厚厚的乌云很快从远处卷来,遮去月光隐蔽疏星。
曾广这边趁乱很快将越岂给他的盒子,送到了玉梨庄内韩芷的手上。
“主子说很快就会来接夫人,让夫人不要担心。”
韩芷抬手打开盒子看了眼里面的东西,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
“这些东西哪儿来的?”
曾广沉默一瞬,硬着头皮开口:“是主子从玄英殿内拿出来的。”
“我不是让你们好好看着他,不让他贸然行事吗?”
提及此事,曾广心中也有气。
“属下当时提醒主子了,但是主子说只要我们不把这事告诉夫人,夫人就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