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国开战,乃是关乎万民安宁的大事,更何况如今朝中局势未稳,唐惯佑虽以皇帝的身份住进了玄英殿,可到底名不正言不顺。
若是在这个贸然出兵伐北,只怕会引来更大的祸乱。
韩芷想到这里,当即开口:“我知道侯爷有心夺回遥城,还边境安定。只是如今朝中这个形势,只怕不宜贸然开战。”
越岂:“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只是我与北境那群人打交道多年,深知他们骨子里的贪婪无耻。如今仅是遥城失守,他们就敢公然折辱我朝将士,若是这个时候我再不出手打压他们的气焰,今后要再想扼制住他们的野心就难了。”
边上许劲川也连忙附和道:“对!北境那些孙子最是贪得无厌了,今日想着开通互市,明日又想着分刮土地。根本就是一群喂不饱的野狗!”
韩芷:“可如今朝局未定,晨曦公主和亲的队伍也在去北境的路上了,若是这个时候两国突然打起来,那她该怎么办?”
虽然韩芷很讨厌周岁欢,可她到底是一朝公主,即便如今周崇已经死了,可她与北境胡王和亲的事是早前就定下的,且已经交换了两国婚使文书。
许劲川显然没想到这一茬,顿时郁闷的抓了抓自己的脑门。
“对啊,还有一个和亲的公主已经在去北境的路上了,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越岂:“我记得之前不是有人传信说,周岁欢在荆州地界重伤昏迷了吗?既是如此,那就将她传回京,直接废去这一纸和亲婚约便是。”
韩芷秀眉微皱:“突然传召公主回京,只怕北境众多婚使也不会放人。”
“他们如今在我们的地盘上,放不放人可不是他们说了算。”
当天夜里,荆州城外驿站。
尔琰接到从长安城传来的密信,阴沉多日的脸色终于放晴了几分。
跟在他身侧的其余婚使见他心情好,忍不住好奇道:“王爷何事如此开心,可是王上那边又有什么捷报传来了?”
尔琰拿着密信走到窗前,抬手取下灯笼的罩子。
“不是王上的信,是长安城我们那位伙伴派人传来的好消息。”
其余婚使心底微惊,连忙往前走了几步,凑到尔琰身后低声问道:
“敢问王爷,可是大梁皇帝那事成了?”
尔琰由着灯笼的烛芯将密信燃尽,方才折身坐回一侧的椅子里。
“大梁皇帝死了,他的那两个儿子也废了。本王着实没想到一个小小侯爷,竟有这本事,早前当真是本王小瞧他了。”
几个婚使听他这么说,也很兴奋。
“那岂不是西北以后就是我们的了!”
尔琰轻笑了一声,深邃的双眸透着几分平日没有狠厉与凶悍。
“我们北境那么多子民,只西北那几块地可怎么够分。我想要的,是整个大梁!”
一个名叫铁哒的婚使闻言,连忙恭敬的俯低身子朝尔琰行了一礼。
“铁哒愿誓死跟随王爷,拿下大梁,完成霸业。”
尔琰稍稍往前探出身子,意味深长的将铁哒来回看了几眼。
“本王做这些可不是为了效忠王上,你确定要跟着本王?”
铁哒身子跪得越发直挺:“我这条命是王爷给的,今生今世只效忠王爷一人。”
尔琰听他这么说,顿时开心的站起身:“好!从今日起,你就是本王身边的一等枭骑护卫。只要有本王在一天,便必不会亏待你。”
“谢王爷!”
边上几个婚使都被这个变故弄得有些蒙神,可就在他们还不知该作何反应之时,原本一脸高兴的尔琰,已经不知从那抽出一把剑,搭到他们其中一人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