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之嘴角挂了抹苦笑:“是啊,他如今从顺成侯一跃成了燕王世子,像我这种罪臣之子,只怕这辈子也赶不上他。”
“燕王世子……”
苏子奕英毅的面容露出几分意味深长的笑容:“看来京中这方池塘的水,是越来越混浊了,竟什么人都藏得住。”
“我如今不是他的对手,你也不是,我劝你最好不要在这个时候去惹他。”
苏子奕抱着剑起身:“我自不会此时去找他麻烦。”
他们这边说完话,一个身穿绛色宫服的太监就抱着拂尘从前方走了过来。
“顾公子,侯爷有请。”
顾砚之看了眼苏子奕,什么话也没说便跟着那个太监走了。
一刻钟后玄英殿里,唐惯佑看着面色苍白,一脸病态的顾砚之,气得险些将手中的几封折子全甩到他脸上去。
“薛徽没死,你昨夜为何没禀?”
顾砚之压低身子跪到地上:“是属下无能。”
“到底是你无能,还是因为你的魂都被越岂身边那女人勾走了,这才叫你全然不顾我的指令办事。”
顾砚之额头触地,还是那句话:“属下无能,愿意领罚。”
唐惯佑被他气得半死,硬是深呼吸几大口气后,方才稳着怒意道:
“这段日子你就留在宫里好好准备三月后的秋围,没有我旨意,那也不能去!”
“属下愧对侯爷大恩……”
顾砚之话还没说完,唐惯佑便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冠冕堂皇的话本侯听得太多了,你就不必再说了,下去吧。”
“是。”
顾砚之这边退去玄英殿,早前唐惯佑派出去的家将才赶忙埋着脑袋,从殿外走了进来。
“启禀侯爷,夫人已经接回,现在就在殿外。”
唐惯佑:“让她进来。”
家将退出去,很快就将唐夫人从外面带了进来。
唐燃昨夜被人带走,唐夫人心慌一夜未得安眠,如今见了唐惯佑,顿时跟见了主心骨似的急忙凑上前。
“老爷,燃儿他昨夜被人给掳走了,你快派兵去救他!”
唐惯佑搁下手中朱笔,不悦的抬眸扫了她一眼:“一遇到点事,就慌慌张张的。你让我今后怎么放心将后宫之事交到你手里?”
唐夫人见不得他如今这副冷心冷面的样子。
“老爷,燃儿可是你的亲儿子,他如今被人掳走,你就半点也不担心吗?”
唐惯佑:“燃儿被掳走的事我昨夜就知道了,还用得着你在这儿提醒我。”
唐夫人听他这么说,眼睛瞬间一亮。
“老爷既是昨夜就知道燃儿被人掳走,那手下的人可查到燃儿现在在何处?”
唐惯佑将批改完的折子合上放到右手边:“他现在在顺成侯府。”
“顺成侯府?”
唐夫人听他这么说先是愣了一瞬,紧接着就要一脸怒气的往殿外去。
唐惯佑见状,赶忙喊住她:“你要去哪儿?”
“自是去顺成侯府接回燃儿,那孩子夜里从未离开过我,经昨晚一夜还不知吓成了什么样子,妾身心中实在不安。”
唐惯佑沉着脸从龙椅起身:“你简直胡闹!燃儿如今已年满五岁,早就该自己寝食安睡,若非你一味娇惯,他又怎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唐夫人自知理亏,也不与他争论,只道:“老爷先让妾身去把燃儿接回来,今后燃儿怎么管,妾身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