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爸出事前一天晚上，他拿着那份协议书去找过路逸笙，这件事情他没有跟你说吧？”

“怎么可能？”

楚曦惊呼出声，她记得唐凌霄说那份文件已经找不到了，爸爸又是从哪里得到的？

“妈，那份协议是谁给爸的？”

林芸摇了摇头，“这我不清楚，我知道的时候，你爸爸已经拿着协议去找路逸笙了。”

楚曦继续追问，“可是那段时间，路逸笙不是不在国内吗？”

“我能确定，在你爸爸出事那天晚上，路逸笙还在国内，并且两人还吵过，那时候我正在跟你爸爸通着电话。”林芸说这话时，身体又开始有些发抖。

也难怪，那天她和楚联盛才见过，谁也没有想到，两人那一面竟然就是永别。

“我……”

楚曦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下意识里是不愿意相信的，可是这一边，林芸又说得信誓旦旦。

“小曦，你快换衣服，待会儿我们一起去见你爸爸。”

“哦。”

楚曦听话，懵懵懂懂的换好衣服，一路上，她都在脑海中盘旋着，刚才林芸说的那些内容。

如果按照林芸说的，那路逸笙就是骗了自己，可是之前路逸笙奋不顾身救自己的画面，也在她的脑海中盘旋。

那爸爸的死，又该怎么解释呢？

楚曦觉得自己简直要被撕成了两半，彼此之间互相厮杀，谁也说服不了谁。

两人到了目的地，现在是清晨，来扫墓的人并不多，林芸在来的路上捧了一束百合花。

两人站到墓碑前，林芸将那花递到楚曦的手上，“小曦，你父亲死之后，我心里有结，所以一直没让你来祭拜过。这一点，是妈妈不好。今天，趁着这个机会，你过来好好的跟你父亲说说话吧。”

楚曦将百合花放到楚父的墓前，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照片上是楚父三十岁的时候，眉宇之间，尽显威严，是那个从小管教她到大的父亲。

其实，楚曦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和楚联盛有分别的一天，尤其是在她身体不好了之后，她以为整个楚家，最先走的会是自己，没想到竟然是自己的父亲。

楚曦吸了吸鼻子，哭声细细密密，“爸，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楚家……”

无论怎么样，楚联盛的死让楚曦难辞其咎，如果不是她之前迷恋路逸笙，几次三番的央求自己的父亲去帮路家，也不会后来招惹到路逸笙，再将父亲卷入路家和唐家的斗争之中。

楚曦哭得十分伤心。

林芸见状，拍了拍她的背，“小曦，我今天带你来，就是希望你明白我们家和路家之间的恩怨纠葛，这并不是你爸爸的一条命这么简单，而是整个楚氏和路氏的冲突。你是我的女儿，我不会逼你为楚家做些什么，复仇或者其他，但是如果你想跟路逸笙在一起，这一点我是万万不会同意的，我相信，你爸爸也不会同意。”

说到“路逸笙”三个字的时候，林芸咬牙切齿，看起来十分的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