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雨汐要找的老人,不一定需要是俞聆清的人,只要是府里的老人,知道一些内情就行。
今天这样的宴会,那些地位不高,做低贱差使的人,是不被允许出现在客人面前的。
凌雨汐这身衣衫既不打眼,又不寒酸,她出现在那些人面前,有人面带疑惑好奇,有人脸色木然,毫无所动,有人低头行礼。
倒不是认出谁来,只是看她穿的不是下人服,那定是府中的客人,行礼就没错了!
她对那些行礼的笑了笑,摆手道:“别客气,我就是随便走走。”
那人没料到沐清瑜这么和气,沐清瑜已经和她攀谈起来,那是个四十余岁的妇人,脸上堆了许多皱纹,一双手干枯粗糙,显然常年都是做着繁重的体力活。
沐清瑜和她聊了一会儿,不再打扰她做事,又去别处聊。
这里没有别的客人来,主人也不来,那些管事的都被调到了前面帮忙,以至于沐清瑜聊完一个又一个,聊完一地又一地,也没有人来打扰。
连马厩里养马的老伯,她都去聊了几句。
等她从一个不起眼的小径走过去,绕过一座假山,便到了客人云集的园中。
不要问为什么她会知道这条路。
实际上,从梦见原身的那晚起,她到凌府已经夜探过三次了。
她本想直接去寻楚玄渊。
因为“病发”还没好,楚玄渊不可能到处走动,他应该还在亭子里坐着等她。
看看所处的地方,这儿离楚玄渊所在的那个亭子并不远,穿过右边那片花园子,再走一段就到了。
曲水流觞进行得甚是顺利,已经轮过两圈,受邀在此处参加的闺秀和贵公子并不多,毕竟位置有限,与其站在旁边看热闹,提醒着地位的差距,园子里那么多的花,赏花不香吗?那么美的景,观景不爽吗?
这次,这酒杯竟又到卓云琦面前停下了。
她刚要去端杯,凌雪莲笑道:“云家妹妹已经喝过几杯了,再喝下去,可要醉了!”
卓云琦哼了一声,道:“我才不会醉呢,你们动不动就要作诗,我只会舞刀弄枪!我还是喝酒好了!”
她正举杯要喝,那边突然匆匆跑来一个丫鬟,也不知道是太过慌乱,还是事情真的很紧急,她还没跑到近前来,竟然扑通一声就重重摔倒了。
这一下,把所有的人目光都吸引过去了,卓云琦道:“这谁的丫鬟啊,瞧把人给急的!”
曹明兰猛地站起,她们在这边玩曲水流觞,只留了凌雪莲的丫鬟在这边服侍备酒,还有个识字的丫鬟在抄写所作的诗,若是旁边人太多,不免显得乱糟糟,就失了曲水流觞的风雅之意,男子本就没带小厮,女子的丫鬟也都让她们自由活动。
此时,能让丫鬟这么急火火而来,连脚下的路都顾不得看的,肯定是大事!
凌雪莲招过宝珠,道:“去打听一下!”
那丫鬟摔倒了,明明疼得眼泪汪汪,却还是很快爬起来,一眼看见曹明兰,便向她而来。
曹明兰倒还稳得住,只是向前两步,显然不准备让丫鬟在人群之中说事。
那丫鬟赶紧凑过去,在她耳边低语。
曹明兰一听,脸色也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