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们连滚带爬地去给古玥颜把脉,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结果!”易星河守在床边,一字一顿,看他们目光像是猎豹发出攻击的信号,只要他们敢说一句不好的结果,就把人撕碎。
他只不过是想要调查一些陈年旧事而已,可万万没想到因为自己的疏忽,这种后果却让古玥颜承担了。
可笑!
亏他一开始还以为她是谁派来的奸细,奸细怎么会蠢的……等等。
易星河的瞳孔骤然一缩,为什么这次他没半点疼痛?
不是说好的感同身受的吗?
难道,她已经……
越想,易星河脸绷的就越紧,如果是很久之前,得知自己身上的禁锢消失了,他一定会很开心的,然而现在,他却仅剩下恐慌。
这是他们之间仅存的联系了。
他甚至没有去想,不就是个女人吗?
你是君上,你慌什么?
古玥颜是唯一一个让他感到轻松的啊,哪怕对方平时很气人,总是惹他生气,但,他不想就让她这么离开自己。
就想十多年前一样,无能为力……
易星河表情变化莫测,心中已经翻天覆地了,却在这时候,太医说:“君上,根据臣等猜测,贵妃娘娘中的可能是北疆的某种蛊毒,这种蛊不会立即要人命,贵妃娘娘还有希望。”虽然希望不太多,但还有时间。
一句“贵妃娘娘”还有希望,宛如晨曦破晓的黎明,划开阴郁的黑暗,阳光透过缝隙,让易星河从自己的世界中抽出。
他倏然抬头,眉宇松了松:“还不快去研究方法!”
“是是是!”
太医们不敢耽误,还斗胆上去要古玥颜的血。
易星河顾不得其他,接过递过来的匕首,拉起沉睡中之人的手,上去就一刀。
众人倒吸了一口气:“君上,您割错人了。”
“……”易星河淡淡扫一眼 自己手腕上的大血口,犹豫半晌:“拿针来,刀太危险了,女人就是麻烦。”
众人:“……”
本来挺沉重的时刻,却在某君上手抖割破手腕中结束。
太医熬了一碗勉强能压抑蛊虫发作的药,不敢耽误,送到了易星河的手上。
太医们走后,不出意料的,昏迷之中的人,根本喝不进去东西……
易星河眉毛都气打结了,却又害怕伤到她,没敢用力掰嘴,德福适当提示:“君上,贵妃娘娘上次是用嘴喂您的。”
易星河眼前一亮,赞同地看一眼德福,随即向着想到什么一般,低咳一声:“孤是没办法才用这招儿的。”
德福:“……”君上这是恢复正常了,忘记自己刚才着急成什么样子了,他都快以为贵妃娘娘毙了。
德福没再掺和君上 他们的喂药过程,识趣退下,把一切时间都交给他们……
……
古玥颜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腰酸背痛,耳边还带着某个一直喊对不起的家伙,叽叽喳喳地很是厌烦,让她忍不住喊一声:“你闭嘴!”
胸前的重量豁然一轻,守在她床边的易星河被她吵醒,抬起了脑袋,声音有些沙哑:“你要醒了吗?我没说话啊。”
古玥颜掀开沉重的眼皮,就见易星河一手拉着她的右手,一手杵在床前,欢喜看着自己的模样。
尤其是因为刚睡醒而翘起的呆毛,简直和她印象中的傲娇男人判若两人。
他怎么了?
唯有她能看见的生死薄抽抽搭搭地躲在易星河身后,小声道:“君上,对不起,我不该擅作主张,气运之子守了您一天一夜,被您这么一吓,他黑化值都吓到20%了。”
古玥颜这才想起自己昏迷之前做的事,暗自瞪一眼生死薄。
易星河以为她在瞪自己,顿时伸手在她脑袋上撸了一把,瓮声瓮起:“你敢瞪孤?”
但发现她没什么不良 反应,心中松了一口气。
古玥颜捂胸,他顿时紧张了。
“你怎么了?哪不舒服?”说完又觉得不妥,补上一句:“你瞎逞什么能,本来没什么事,你非要扑过来,是不是就是想让孤过意不去?好,算你成功了,以后孤会对你好一点。”
古玥颜:“?”她就睡了一觉,易星河脑补了一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见她沉默,易星河突然话锋一转:“但是没想到你爱孤已经那么深了,爱就说给孤听啊,不要用这种方式,你不说孤怎知道?”
古玥颜打断他的话:“……君上,我就是胸口有点麻了。”
“孤帮你揉揉。”易星河脱口而出,说完才发现似乎有哪里不对劲儿……
他是不是太禽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