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笼罩大地,四处总算归为彻底的平静。
但第二天一早,一阵刺耳的叫声响彻云霄……
“啊……”
覃嬷嬷刚进屋,就看到阮迟月的样子,惊吓地连连大叫,就连手中拿着的物件都散落一地。
阮迟月皱眉看着她,冷声,“安静!”
覃嬷嬷赶忙挡住了嘴,带上了门,快步上前,“主子您怎么会……突然这样?”
阮迟月的右手,完全被颜色鲜艳无比的奇怪藤条裹着,且来势凶猛,好像马上就要把阮迟月给吸干。
覃嬷嬷也看到过阮迟月的药种子,可是这种表现根本不正常。
阮迟月淡淡的,仿佛在旁观,“是药的反噬作用。”
她习得的医术,乃是用药种来治疗,而药种通常是用她自己的血喂养。时间久了之后,自然会产生一定的反噬效应。
但是,回来的这段时间,反噬愈发明显和加重,她有点力不从心。
正好阮家院子里的井水清澈干净,不仅能给药种充足的水源,还能洗涤身上的病痛。
因此,她刻意封锁了武功,隐藏自己的实力,藏到阮家休养生息。
阮迟月道:“在这盒子里有一份特制的方子,按照它逐一寻药,浸泡井水,再过一个半时辰即可开始疗伤。”
覃嬷嬷第一次听闻泡井水的疗法,还是完全冰冷的水。
她担忧地询问:“现在气候这么冷,您的伤能坚持得住吗?”
阮迟月道:“没事。”
覃嬷嬷依然放不下心,“主子,要是您没撑过去,这……”
阮迟月道,“相信我。”
覃嬷嬷这下才敢去做,“好!您保重好身子便好!”
她拾起刚刚掉落在地的物件,其中有几封信件。
所有的信,分别是来自临沧大陆的各个地点。阮迟月虽然赋闲在阮家,但身上的事情也不少。
阮迟月询问:“有加急的信件吗?”
覃嬷嬷回复:“没有什么特别着急的事情,您要养好身体。老太君刚刚还遣人送来了补汤,您喝一喝缓解一下。老奴这就去准备。”
阮迟月道:“没事。不过你尽量替我挡住探望的人,谁也别让进。”
覃嬷嬷犹豫片刻,询问道,“倘若是……三殿下呢?”
阮迟月险些忘记自己与三皇子的交易。
她满是不悦,顿了一会才说:“要是他来了你再通报我。”
“明白。”
覃嬷嬷满脸严肃,转头时却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尽管一有与三殿下有关的事,主子就更加暴躁,这也比淡漠得十分不近人情,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一般要舒服得多。
到达门前,她再次扭头瞥了一瞬,不由心生好奇。主子年纪轻轻就这样波澜不惊,她在过去的岁月究竟经历了什么?
经历?
从她懂事之日起,就明白了什么是残酷。
她把伤痕累累的手放到了桌子上,一瞬间,藤条又生长了许多尖锐的刺。
荆棘的刺愈来愈多,逐渐深入肌肤中,
阮迟月面色微变,不由朝着它看了片刻。
从小作为杀手,又没有专属的医师,一切伤都自己扛着,多么重的伤都受过!
不过,荆棘藤条的威力非同一般,它伤人能让人痛到蜕一层皮!
……
几天过去了,阮迟月一直待在揽月阁里。
但是一群人总是来揽月阁探望,老太君,荣国公的小妾、阮府庶女们,以及许多贵族家小姐与夫人都想前来。
荣国公这几天也经常前来,他来的频率甚至超过了之前许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