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迟月大手一挥,立马有人奉上了冰酿。
那冰酿确实犹如实形,还未开瓶,那盘旋在瓶身的酒香便让人仿佛置身其中。
想到这里,凝露姑娘眼中的馋相越发的明显,“去,把阮重瑞带上来!”
片刻之后阮重瑞便出现在了阮迟月的面前,只见他一身破旧打扮,衣料连小厮都不如,哪还有半点世家公子的风采。
一见到阮迟月,阮重瑞似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急忙跑到了人跟前,“姐,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你来带我回家的对不对!我就知道你们心里是有我的!”
然而阮迟月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起身就走,不过临到门前又回了头,“不知姑娘作何称呼?”
凝露姑娘展露出了一个笑容,“凝气为雾,化雾为露,是为凝露。”
阮迟月点点头道,“凝露姑娘,后会有期。”
随后大步离开。
阮重瑞踉跄着,连忙跟上。
凝露姑娘在一旁看得娇笑连连,忽道:“迟归也确实是个好名字,等用完了阮重瑞,记得让他送回来哈!”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阮迟归。
阮迟月没什么表示,阮重瑞却听得一个哆嗦,但他什么都不敢问,连滚带爬的跟着阮迟月,就怕自己被抛下。
等两人离开了,聂妈妈顾不上擦拭额头冷汗,着急问道:“主子,你这样等尊上回来了你该怎么办!”
凝露姑娘轻轻一笑,“阮大小姐也说了是借,既然是借,那自然就有还回来的一天,急什么?”
聂妈妈哪还敢说话。
凝露姑娘却又自言自语道,“说起来这阮大小姐真是讨喜,也怪不得尊上一门心思地想要把人追到手,我也觉得她有意思极了!”
聂妈妈不敢苟同,只是小声嘀咕道,“前几日才说喜欢男的,今日又喜欢上女的了,您还真是善变……”
凝露姑娘捂着嘴媚笑,眼波流转道,“比起女子,我自然是更喜欢男子一些的。”
昨日她便查探了一番阮迟归,可惜只得到两个信息,一便是其实他并不叫阮耀祖,而是叫阮迟归;至于这第二件事嘛,便是阮迟归并没有恢复成为奴|隶之前的记忆。
想着,凝露姑娘吩咐道,“你让人去日月潭的牙行走一走,关于阮迟归的过去我都要知道!”
聂妈妈死死咬着牙,说什么也不肯答应。
气得凝露姑娘一把抓起冰酿抱在怀里,“聂妈妈,黄粱的通行卡我可以上交,至于这冰酿,不许你和尊上说!”
……
这边的阮重瑞跟着阮迟月踏上了回家的马车,早已把之前听到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
对于他来说,离开了不归乡才算是真正有了自由,故而阮重瑞使劲发泄着自己的情绪,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格外的凄惨。
“姐,你不知道,那阮耀祖他就不是个好东西啊!我好心待他,让他去不归乡长见识,他居然把我给卖了!”
阮重瑞哭得伤心,想要擦擦眼泪,一抬手,看见自己布满老茧和水泡的手,哭得更加伤心了。
“姐,还有那凝露姑娘也不是个好东西,你不知道,她居然让我去做那些粗活累活脏活!我堂堂国公府世子,什么时候受到过这种委屈了……”
然而接触到阮迟月冰冷的视线后,阮重瑞的哭嚎猛然一窒,慌忙噤了声。
阮迟月这才抬头看向他满是伤痕的手,问道,“我听人说你弹弓打得不错?”
一听这话,阮重瑞立马又来劲了,“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弟弟,要论弹弹弓,我能排若啟第三!”
然而阮迟月却不在意他的骄傲,而是问道,“既然你是第三,那第一和第二又是谁?”
阮重瑞的脸上突然挂起一个渗人的笑容,露出了一嘴大白牙,“这第一和第二嘛,还不知道在哪个小娘子的肚子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