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张梓嫁过去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说不准还要连累我张家。”
“我张家如今情况你不是不知道,外面瞧着光鲜亮丽,内里早就形同枯木了,是再也经不起什么风浪了。”
说罢,张老太太长叹一声,她的身躯此时看着格外瘦小。
她从身后拿出一个包裹:“你自己瞧瞧这些是什么,柠儿怕事情败露,特地把这些东西也带回来了。”
包裹里的是那些散落在耳房的破碎衣物,那张带血的床单,还有一包白色药粉和一张带药粉的油纸。
“我当时禁足张梓,也是为这件事考虑,就是怕她去坏了段芊芊与王子川的婚事。”
那抹鲜红深深刺痛了张钦的眼,他没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居然被那种人夺取了贞洁。
“你可知道这包药是从哪里找到的,又是做什么的?”
张老太太将药粉推到张钦面前,他凑上前去嗅了嗅。
顿时,张钦满脸通红,变得意乱情迷。
见状,张老太太将茶盏中的水泼到张钦脸上,张钦瞬间清醒。
他缓过神来后,连忙下跪,向张老太太致歉:“是儿该死,儿居然在母亲面前做出这等丑事。”
“行了,别动不动就跪下。”
“现在你知道这是什么药了吧,这包药从张梓房中搜到的,而这张油纸是柠儿在那耳房旁捡到的。证据确凿,这样你还要包庇张梓吗?”
“那衣物,柠儿瞧过了,是王家侍女的衣物,张梓为这件事可谓是机关算尽。”
“不仅提前埋了人在王家,为了以防万一,还买好了春药。”
张老太太停顿了一下,想瞧瞧张钦在听完这番话会有什么反应。
可惜,叫张老太太失望了,张钦什么都没表示。
“这样的心机,这样的筹谋,你跟段家说是段文强了张梓,鬼才会相信这番说辞,闹不好,还要被人瞧我张家笑话。”
“这些东西既在我们这儿,或许……”
听完张老太太的话,张钦想为张梓母女狡辩。
“住口!你以为段安是傻子,还是王子川是?那段安是大理寺卿,为官十余年,什么案子没见过,你蒙他,他没把你囫囵个吞了,都算好的了。”
“我老太婆这般年纪,还能活几年?所说所做都是为了你们能好,张家能好。”
张钦看了张老太太一眼,随即又低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状,老太太松了口气,自己这儿子算是动摇了,自己还得加把劲。
“你这般执迷不悟,我也不想为她们瞒着了。”
说完,张老太太喊来自己的贴身侍女:“你去把那个匣子拿过来给他瞧。”
“老太太,那可是……”
“啰嗦什么,快去。”
侍女只好将张老太太口中的匣子拿来给张钦。
“我乏了,你自己好好看看吧。张梓可以不沉塘,但李氏一定要离开张家,怎么离开你自己看着办。”
张老太太言尽于此,至于其他的就等她这个糊涂儿子自己想清楚了。
看完匣子里的东西,张钦脸色白了又白,从一开始的震惊变成了绝望。
他一个人枯坐一夜,天快亮时才出来。
而张钦第一句话却是:打李氏三十大板,送去庄子上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