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凉风徐徐,窗外的树叶悉悉索索的响着,张老太太房内依旧灯火通明。
座榻上张老太太正在与一人对弈,只见那人落下一白子。
张老太太轻声一笑:“我可要赢咯。”
话毕黑子落,那人手中握着白子,见败局将定,面上浮现出溃败之态:“这……这我怎么又输了。”
说完,赌气般将棋盘上的棋子打乱,双眉紧促:“我刚刚走神了,这才没瞧见你的落子,这不是我真实的水平,一定是你耍了手段。”
“这局不算,再来一局,下一局我一定赢你。”
那人越说越起劲,将棋子捡回棋盒中,做势要再来一局。
张老太太却不干了,连忙数落她:“你这可不兴啊,一下怪棋子手感不好,一下说自己走神了,你怎么那么多借口啊,跟年轻时候一个样。”
说完,张老太太还对那人翻了白眼。
见那人没什么举动,张老太太摆摆手,假装要徐嬷嬷扶自己下榻:“我可不跟你玩了,输不起的。”
那人见老姐姐生气了,立马陪着笑脸来扶张老太太:“哎呀,我这不是瞧你最近不舒服,故意来逗你的嘛,这怎么还不禁逗了,你可比年轻的时候顽固多了啊。”
张老太太用余光瞧了瞧那人,哼唧一声:“哼,是啊,我老了,腿脚不利索,这脑子也没年轻时候灵光了。你也别跟我个老人家玩儿了,回你的宫里去。”
听完张老太太的话,那人也开始赌气起来:“这宫里也不待见我,你这儿也不待见我,我干脆回老家算了。”
说完,还重重的坐回榻上,也不管自己的屁股有多疼。
那嘴啊翘地都能挂油灯了。
徐嬷嬷瞧这俩老姐妹斗气,心里不知道多开心。
她走到自家老太太身边,拉着她帮那人说好话:“老太太您又不是不了解庄姑姑,她就爱在您面前耍小性子,您大人有大量,可别再把自己气病了。”
劝完自家主子,徐嬷嬷又忍不住数落庄姑姑:“姑姑您也是,在太后娘娘身边几十余年了,还这般爱耍性子。就不能让着点我家老太太嘛,老太太头风症才好一些呢。”
庄姑姑偷偷瞧了眼张老太太,又个徐嬷嬷使了个眼色。
她悄悄走到张老太太身边,拉了拉张老太太的衣袖,而张老太太不仅没理她,还将自己的袖子拉走了。
“哼,谁要她呀。”
庄姑姑与徐嬷嬷相视一笑,庄姑姑双手攀在张老太太肩膀上,笑眯眯地看着张老太太。
老太太本就是佯装生气,见庄姑姑同自己示好,心情那更是好了不少,她摸上庄姑姑攀在自己肩上的手,摩挲着庄姑姑手上的老茧。
“老太太嘴忒硬了,我家老太太知道庄姑姑您要来,特地将西厢房收拾了出来,还亲自下厨做了您最喜欢的莲子糕呢。”
徐嬷嬷将早就做好的糕点端上来,还配了壶暖心暖胃的茶水。
庄姑姑轻声一笑:“我家张姐姐就是疼我。”
庄姑姑,本命庄绣儿,是张老太太年少时的手帕交,二人感情十分要好。
只可惜庄姑姑被选上了秀女,年纪轻轻就进了宫。后来她家发生了些事,没落了,还连累了在宫里的庄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