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爱玲紧紧握住孟云清的手,颤颤巍巍地坐在了凳子上:“清清啊,你要是能感受到妈妈,可不可以给妈妈一点提示,让妈妈知道你在听妈妈爸爸说话,可以吗?”
她边说便将孟云清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泪一滴一滴的往外冒。
孟云清清清楚楚的听见了这句话,就为了这句话。孟云清拼尽全力地动了动自己的手指,那只被妈妈握住的手的食指。
刘爱玲感受到了孟云清的回应,更是泣不成声。
真好,真好,自己终于能看到女儿醒过来了,这真是太好了。
没多久,孟云清爸爸就带着好几个医生过来了,他着急忙慌,出了满头的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去跑了八公里的马拉松。
“孩子她妈,医生来了,快让医生好好检查检查。”
医生一到病床边,刘爱玲就拉住了医生的手:“医生,我女儿的手指刚刚动了,她真的动了,而且我真的感受到了,触感非常清晰。”
刘爱玲一边拉着医生,一边指着孟云清的右手食指:“就是这个手指。”
医生被拉着,脸上写了两个哒哒哒字——为难。
这样拉拉扯扯的有些不太好,但医生又不好将刘爱玲拉开,这有碍于发展良好的医患关系。
孟凌看懂了医生的为难,轻柔地跟刘爱玲说:“你这样拉着医生,医生也不好给女儿做检查的呀,你先放开医生好不好?”
听完孟凌的话,刘爱玲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刘爱玲往后退了退,让出些位置给医生,让她好给孟云清做检查。
刘爱玲握住双手,焦急地等待着。孟凌感受到了她的焦虑,紧紧地握住了她的肩膀,想要给她传递些安全感:“没事的,女儿一定会醒的。放心吧,咱们再等等。”
医生拿出一个听诊器在孟云清胸口处听了又听,然后又扒开孟云清的眼皮,用小手电瞧了瞧。为了让刘爱玲跟孟凌安心,她给孟云清做了个全面的查体。
其实这些动作只是为了安慰孟云清爸爸妈妈而已,孟云清昏睡了四年,身体的各项机能早就趋于稳定。
而且孟云清身上连了各种监测生命体征的机器,如果有任何的波动都能在监测器上显示出来。
来之前她已经仔仔细细的对比研究过过孟云清的各项指标波动了——与平常没有什么不同。
在做完一系列的检查后,医生语重心长地说:“清清现在各项生命体征都正常,跟从前没有什么不一样。”
“叔叔,阿姨,清清现在的情况跟植物人差不多,植物人对自身和外界的认知功能虽然有缺失。但她肢体的一些基础反应还是存在的,有流泪或者手指的微动都是些很正常的现象。”
医生叹了口气:“所以……”
这位医生叫吴月,是孟凌好友的女儿,是一名杰出的神经内科医生。
这四年来,孟凌跟刘爱玲对孟云清的关爱与贴心的照顾,吴月是看在眼里,存在心里。她也希望孟云清能够醒来,可事实却是……
却是空欢喜一场。
听见这话,刘爱玲眼中的小火苗慢慢地黯淡了,失望地低下了自己的头,手也渐渐放了下来。
看着自己老婆难过,孟凌心里也不好受,这一下有希望一下没希望的搁谁心里都不好受,都会很绝望。
吴月组织了下语言,对孟凌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可这些也代表着清清正往好的方向发展,这总归是件好事,叔叔阿姨别太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