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鸾眯着眼睛仔细地观察了那人一番,突然间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
“姐姐,你有没有觉得孟峥旁边的那个男子很像一个人?”
顺着红鸾的话头,兰缨仔细搜寻了下自己的记忆,她若有所思地看着杜商陆的背影:“确实感觉很熟悉,可一下子又想不起来他是谁,在哪里见过他。”
红鸾拼命回忆势要将那人给想起来,终于在最后一刻,她想到了一个人:“姐姐,他是不是那晚从孟云清店里跑出来的黑衣人?就是你去帮忙的那个黑衣人啊。”
“咱们当时不还奇怪着嘛,这孟云清从不与人结怨,怎么就遭人埋伏追杀了呢?你那是还说,孟云清之所以被人追杀很大可能是因为那个黑衣男子啊,你就忘记了?”
兰缨这才想起那晚的事情,脑海中黑衣男子的身影渐渐与孟峥身边的白衣男子重合:“看背影这人确实很像那晚的黑衣男,可是他俩长得完全不一样啊。”
“可那晚的人并没有带人皮面具啊?难不成,那人懂得易容术?”
听到“易容术”这三个字,红鸾那小小的脑袋里装满了大大的疑惑:“啊?易容术,这是什么术法啊,怎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见红鸾问自己,兰缨便耐心跟她解释道:“易容术顾名思义就是给人换脸的技艺。这比人皮面具要高超的多。通过银针刺穴去改变一个人的皮相,从而达到改头换面的目的。”
“这易容术特别挑人,这人要想学习易容术啊,不仅要熟悉人全身大小穴位的分布,还要拥有精湛的针灸技法,这两个条件缺一不可。”
闻言,红鸾的眉头微微蹙起:“啊,这东西这么麻烦怎么还有人去学啊?就不嫌累得慌吗?”
听到针灸,穴位等东西,红鸾便想起了从前兰缨跟着景师父学习医术的时候。
红鸾光是看着就很累,兰缨白日里要跟着师父学习新的知识,还有跟着出诊,上山采药,晒药,还有制药;到了晚上她便要立刻复习白日里所学的东西,回顾从前学过的知识。
若还有空余时间便要苦练医技,钻研医书,研究古医方子,每日不过休息两三个时辰。
不仅如此,兰缨还要照顾景师父的衣食起居,做一日三餐,打扫屋子,浣洗衣服……
红鸾看不过眼,便老是借此跟兰缨师父吵架,然后默默地帮兰缨将家务做完。
望着远处的两个人,兰缨轻声开口:“对于一般人来说,修炼易容术确实是十分困难的事情。可对于那些出身医学世家的人来说,不过是易如反掌。”
“只不过,那些人自诩清高,根本不愿意降低身份去学习这种江湖末流的技艺罢了。”
“术法哪有什么低贱清高之分啊,好用不就好了。那些世家子弟就是这样的,自以为自己很了不得,便用这些东西把人分成三六九等。”
“还有那些有了传承的人,自以为自己有了什么了不起的技艺,便将他人的技艺视若无物,借贬低他人之物来衬托自己的高贵,真是太讨厌这些人了。”
说完,红鸾还是气不过,狠狠地跺了几脚,一口银牙差点咬碎。
从前,红鸾与兰缨为求生存曾去过许多地方拜师学艺,可那些人看红鸾与兰缨身无分文还是孤儿便十分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