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月神色不变,微微笑着道:“没什么可惜不可惜的,只是做自己喜欢的事罢了,能顺便赚些银子让家里过的更好,月娘已经很满足了。”
“赚再多钱不也还是要在这伺候人。”祁冰拿着勺子搅了搅软和的奶油蛋糕,盘子里一片狼藉,“不如当个贵人,让别人来伺候你?”
“多谢郡主好意,只是月娘没那个命,也很满意现在的生活,就不劳您费心了。”陆云月笑容淡淡,出声提醒,“这蛋糕若是不合口味,您再尝尝其他的。”
祁冰也不理会,自顾自搅弄着烂成一滩的蛋糕,“算了,看着都反胃,还吃什么。”说完随手推到一旁,抬了抬下巴,“喏,赏你了。”
杜薇薇屈辱的咬了咬唇,却不敢有什么异议,抖着手道谢,“谢谢郡主。”
陆云月皱了皱眉,心中叹息,她只当是祁冰身边的丫鬟,对她的处境实在无能为力。
却又听祁冰语带嘲讽道:“忘了给你介绍,这位杜姑娘,就是攀上了定西候,瞧瞧,这身上穿金戴银的,多富贵,不比你忙里忙外轻松多了?”
陆云月愣了愣,她经过两个小伙伴介绍,已经知道定西候就是原文男主,那她说的这位……她凝神看去,熟悉的眉眼细思之下有了答案,“是你?”
杜薇薇早已经羞窘的满脸通红,她原本想象的是祁冰百般为难陆云月,自己则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看着她被折磨再去耀武扬威,可没想到,先受到侮辱的是她自己!
“郡主,你……”
“我怎么?”祁冰嗤笑一声,“有脸做没脸让人说?”
接着有些好奇的靠近陆云月,“你这个反应,是认识她?”
不等陆云月答话,便故作恍然大悟,“也是,你们两个都是乡下来的贱民,互相认识也不是不可能。你们祖籍是哪里啊?一个个都这么会勾搭人?”
“我是乡下来的不错,可也是正经的大雍百姓。身份是比不得郡主贵重,但如果一个堂堂正正做人的平民百姓就要被郡主称为‘贱民’,南阳王府的规矩和家教可见一斑。”陆云月眼神微冷,语气淡淡言辞却很锋利,“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等浅显的道理都不懂,也难怪南阳王……”
少女一字一顿,意味深长:“依然是南阳王。”
“放肆!”祁冰拍案而起,“别以为攀上了陶家本郡主就不敢动你!”
陆云月丝毫不受威胁,这人睚眦必报,她既然早就被莫名其妙的记恨上了,又何必做小伏低的去祈求她的原谅?
“郡主这话说的,难不成今日您叫我过来只是想简单说两句话么?”祁冰说话间几次抚弄随身带着的鞭子,她可都看在眼里。
祁冰这人,是最不可控的。
当年薛家已经如日中天,京中少有人敢惹,可她偏偏就做了,她难道不知将军府的难缠吗?不,她知道!
即便原本不知,在南阳王要求她争取与薛惊弦联姻的时候,总能明白薛家的重要性。但她还是动了薛家最宝贝的女儿。
什么后果、什么惩罚她全都不在意。
如今想是成熟了些,至少薛以柔、陶若璇之流她不敢再碰,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处境大不如前,两家也会拼死为了女儿讨回公道。
可陆云月不一样,说白了,她就是个普通百姓,只是与这二人有些交情。若是普通的事,两家或许看在女儿的面子上帮扶一些,却绝不会为了她对上自己和父王,让自己的整个家族伤筋动骨。
她这次来,本就是打着毁了人也毁了店的主意,现在店铺暂时放下这想法,人,她可没打算让她站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