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以柔也不禁沉默。
陆云月想起来还是很气,“最好别叫我知道这是哪个脑子里装了废料的书生写的!”
薛以柔同仇敌忾:“没错!就该让他尝尝什么叫‘嫡小姐’的怒火和铁拳!”
“噗!”陆云月被这话逗笑,却也有了别的想法,“不如……”
“不如什么?”
——
薛以柔下了马车,是小跑着进府的,径直跑到了薛惊弦的院子里。
“哥哥哥哥哥!我有事找你!”
青年轻咳一声,遮住了自己方才笨手笨脚折出来的小青蛙:“什么事?”
说完看着刘海有些凌乱的妹妹,“教礼仪的嬷嬷见了你得被气死。”
“你礼仪学得好!”薛以柔习惯性回怼了一句,想起正事也顾不得这些,“别捣乱,哥哥,我找你真的有事!月娘上午和我说她有个想法,我听了简直惊为天人!”
听见熟悉的名字,薛惊弦耳朵动了动,“月娘说了什么?”
知道哥哥和小伙伴在边疆便熟识了,对这有些亲密的叫法也没在意,“月娘说,想要弄一个报社!”
“何意?”
“就是,用一张大小合适、方便折叠的纸当做报纸,上面刊登一些大儒的文章啦;有识之士对民生、政事、水利等方面的见解啦;还有就是最近发生的大事、哪家出的喜事、丑事等等!等销量多了还能收钱做广告……”薛以柔将报纸为何、如何收稿、稿件来源等都讲了个遍。她跟着陆云月在一块儿形影不离的待了有三年,一些个词汇一讲就通,不懂的这一整天也足够她搞清楚了。
薛惊弦却有些听不明白,不过单是听得懂的这些,便让他品出了些味道来,“广告?”
“比如咱家的锦绣阁,出了一批新样式儿的衣裳,还有新料子,想要卖出去,但是别人都不知道,自然来买的人少。但是咱们交一些钱给报社,让他们把咱们锦绣阁上新的消息印在报纸上!”薛以柔双眼发光,仿佛已经看见自家店为人所知之后客似云来的景象。
薛惊弦若有所思的点头,“不光如此,若是能办大,此物的作用极大。”说完目光灼灼的看向妹妹,“这事儿咱家吃不下,一有不妥极易引起皇室猜疑,你问问月娘,能不能告诉太子殿下。”他与太子从小一起长大,年少时还做过伴读,早已经是太子一脉的人,太子的性情也的确不错,二人相交多年,是君臣也是朋友。
不等妹妹回应,薛惊弦想了想又道:“让月娘不必有压力,不愿意也无妨,一切随她的心意。只不过若要让将军府来操办此事,规模不会太大。”他有些抱歉,皇室是压在头上的一座大山。
即便这能引导民心所向的“报社”不被皇上猜忌,可假若有有心之人故意投一些“不合适”的稿件过来,而审查人员没有看出其中深意……后果可大可小。
薛以柔却摆了摆手,“不用问啦,月娘愿意的。她给我说了事情的严重性,让我说给你听之后看着办,要不要做、要找谁做、要做成什么模样都与她无关。”
薛惊弦眼神柔软,“她向来细心有巧思。”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朋友!”薛以柔骄傲的鼻孔朝天。
被妹妹这副模样逗笑,薛惊弦戳了戳小姑娘的额头,“知道了,给你记一功。我现在去找太子殿下,月娘的功劳也不会忘的。”
“我也去!你找太子殿下,我去找璇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