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月烙了一锅玉米饼子,又煮了些稀粥,带了一壶清水过去地里给爹爹和哥哥送饭。
“爹,哥哥!吃饭啦!”陆云阳听见妹妹的喊声,放下锄头擦了擦汗走过去。
陆父细心些,连忙拉着女儿到了树荫下:“怎么不躲着些,咱们月娘白嫩嫩的小脸,可不能晒黑了。”
“爹,月娘晒黑了也好看。”不等陆云月回话,一旁大口吃饼喝粥的陆云阳开口道。
陆云月笑眯了眼,她这个哥哥经常憨憨的,但有些时候有趣极了:“哥哥说得对!”
陆父也不反驳,笑的舒展了眉眼,极快的解决了午饭,最后喝光了碗里的水说道:“快回家吧,下回别这么麻烦,做了粥还得洗碗。爹和哥哥随便吃点就行,等晚上回家再吃月娘做的好吃的。”
陆云阳一边喝水一边点了点头:“河里水还凉,月娘别去洗,等回家我帮你。”
“哎呀,没事的,水不凉啦,这个天气正好。只吃饼子太干嘛,一点也不麻烦。”
知道陆父和陆云阳是担心她再着凉,陆云月心下暖乎乎的,接了两人吃干净的饭碗,准备沿路去小河的上游清洗。
村里人都是这样,小河水也极清澈,村民们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很爱护这片祖祖辈辈赖以生存的土地。
“路上小心点,有什么事大声喊,叔伯都在地里干活。”陆父每日都要叮嘱一句。
陆云月也不嫌他唠叨,依旧甜甜的应了:“我知道了爹爹。”
看着女儿慢慢走远,陆家父子也继续下地劳作。只差这一块地就要翻完了,陆父琢磨着过两天带着儿子女儿去镇上一趟,买些吃的用的,再给女儿和妻子买朵绢花;儿子从前想要个蹴鞠,但那时手里没钱,儿子也懂事的没提,如今半年下来茶馆里攒了些钱,可算能满足他的心愿。
这边,陆云月挎着陆父编的小竹筐哼着不成调的歌走在路上。
她现在身体健康,家人慈爱宠溺,村里人也淳朴和蔼,只一开始惊讶于她身体恢复,大多数也都是感叹陆家人苦尽甘来,为他们高兴。唯二发愁的就是杜家的事,还有怎样改善家庭条件,让爹娘哥哥不再这么辛苦。
本也想下地帮忙,但刚忙活了小半天,手上就被锄头磨出了个水泡来,翻得地也坑坑洼洼,深浅不一,种不得地,陆父还需得重新翻一遍,干脆就叫自家的娇娇女儿回了家。
左右陆家也不差她这点子力气,受了伤还叫人心疼。只每日做些饭,送了饭食来便是。
陆云月也知道自己去翻地,反倒叫自家人担心自己,效率更低,便也不去添乱,琢磨着该这样赚些钱,好叫家人不再如此辛苦。
“月娘,来洗碗了?”
“哎,杨婶儿,您来给林叔送饭呀。”陆云月见人就笑,待人也礼貌温和。南河村的人从前很少接触这个小姑娘,如今越来越喜欢她。
杨婶子一身粗布衣裳,单从外表看,皮肤晒得微黑,又带着健康的光泽,和袁氏一样是个传统的农妇。林家就住在陆家隔壁,杨婶子是村里有名的养鸡能手,靠着卖鸡蛋和鸡肉,家境很不错,从前困难的时候没少帮衬陆家。杨婶子待人也亲切,陆云月对这些表达了善意的邻居们很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