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米也跟着进了奶茶店,她本是打算来报官,替姐姐讨回公道的。姐姐走的那年她年纪小,家里看的严,她也从未来过镇上,找不到路,更没钱坐村里的牛车,家里一个铜板都不会叫她留下。
如今手里的钱,是她挖野菜、做手工卖给村里看她可怜的人家偷偷攒下的。
但此时听了还有一位姑娘遭受了与她姐姐一样的遭遇,便想见一见她。
她姐姐当年没这个福气被人救下,她想看看这个姑娘,看看她身上的伤,问问她从前过的什么日子。这些都是她姐姐曾经经历的。
她还想着,假如姐姐也有这个机会逃出来,会不会还好好活着……
“客官,要点什么?”陆父看着眼前这个一直沉默的姑娘,认出来她是刚刚出声讥讽的人,不禁开口问道。
却见她突然落下泪来,不由得惊讶:“你……”
“老板,我想见见那位姑娘。”姜米擦干了眼泪,抬起头说道。
陆父微微皱眉:“你是?”
姜米目光坚定:“我叫姜米,张家前头打死的媳妇,是我姐姐。”
听了这话,陆父想到那户拿了银子便对死去的女儿不闻不问的人家,原本想要拒绝,但记起这姑娘先前开口对张家婆婆的讥讽,想了想便点了头,叫了在厨房刚忙完的马嫂子带人去了后院。
陆云月还不知道有一位受害者的妹妹已经不请自来,她和袁氏这边打听消息的进展也是顺利极了。
知道这些事的大多都住在张家附近,这些人看多了惨状,虽说为了明哲保身,很少有站出来替那几位姑娘出头的,但大多都私下里劝过,叫人尽早和离逃出这火坑。
只可惜,只有前头两个逃出了魔掌,另外两个彻底的留在了这里。
他们本就厌恶张家,出了人命之后更是连张家的门都不敢进,各都觉得,枉死的两个姑娘就在屋子缠着那张鸣!
“唉,我住的近,听得清清楚楚的,那畜生一旦回家晚了就是去喝酒了,进了屋就开始打人。”
“是啊,那姑娘叫的可凄惨了。”
“一个月都得打个五、六次,上回的伤还没好就添了新的。”
“……我也不是没去拦过,可那张鸣喝了酒谁都不认,我过去也一样挨打……”
“我就是怕这个,还是叫的我儿子去的,他力气大,和张鸣一样在码头做工,可当天拦下了,第二日那婆娘就跑到我家来闹腾,桌子椅子都给砸了,说的话那叫一个难听,污蔑我儿子和那姑娘有染。”
“这我自然不会认!本就是好心,哪里能叫人泼了脏水,可你们也知道那老虔婆有多蛮横,嗓门大得很,叫旁人都怀疑上了,这我哪还敢叫儿子再管呐……我儿早就娶了媳妇,也知道这事不会说什么,可那姑娘也得要名声不是……”
“这事儿我听说过,后来那孩子被打的更厉害,唉……”
虽说是打听消息,这挨家挨户的问过来,却叫陆云月和袁氏越发心情沉重。
那是两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两个姑娘去世的时候,一个才十六,另一个大一些也才十八,花一样的年纪,放在陆云月前世,甚至都没成年,还在无忧无虑的上学,每天发愁的都是作业、成绩,可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