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杜薇薇脸色发白,见那大汉已经拿了棍子砸开大门,连忙慌不择路的绕开几人跑出了门。
她想回家躲一躲。
看来在这茶馆的最后一天也不得安生,杜薇薇倒稍稍舒了口气,不必她再费尽心思想个借口离开这里。
她出门一边思量着一边往回走,突然发现不远处有几个骑了快马的男子赶了过来,细看那几人的衣裳竟与昨日那夫人的护卫衣裳相同。
杜薇薇心下一“咯噔”,莫不是已经发现了玉佩失踪……旋即强行镇定下来。
他们不会发现的。
玉佩已经被她藏在了家里,更何况获得玉佩的方式任谁也想不到,她只要保持冷静,一定不会被发现的。杜薇薇心下给安慰自己。
果不其然,那几个护卫到了近前便下了马,丝毫不拖泥带水:“姑娘,我等昨日在此停留小憩,主母不慎丢失了一块鱼形玉佩,不知姑娘与老板可有见到?”
杜薇薇掐了把自己的手心,听着身后“噼里啪啦”打砸的声音,故意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没,没有见到。”
领头的护卫也听见了声音,皱了皱眉示意身后一人前去查看,自己则开口道:“姑娘莫怕,我等没有恶意,只要你们能帮忙找到玉佩,便赏银百两,决不食言!”
说罢,令同行的其他人去附近翻找,他们临行前都领了命令,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找到那玉佩。
旁人不知,昨日那位过路的夫人乃是当朝大长公主,当今皇上唯一的妹妹,身份、地位贵不可言。
而那玉佩,则是这位大长公主最疼爱的小女儿留下的遗物,也是这个体弱多病的小姑娘送给她的最后一件生辰礼物。对她来说意义深刻。
可今早起床,却不见了玉佩的踪影。暂居的客栈早已被翻找过十几遍都一无所获。
大长公主无法,只得将希望寄托在这茶馆。她记得清楚,在茶馆上车的时候,还曾经摩挲过那玉佩,仿佛牵着女儿的小手一般。
之后上了车,路上颠簸,马车虽已经尽量避免,可路途遥远,仍是感觉到疲累,便小睡了片刻,醒来已经到了客栈。
不知为何,那段时间里,她和她的贴身丫鬟茗琴两个的记忆都有些模糊,她以为是太过疲惫的原因,不曾多想,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发现玉佩失踪,急得差点晕倒。
杜薇薇心下忐忑,她不知这玉佩来历,更没想到会有人为此大张旗鼓的回来寻找,甚至许下重利。
贵人竟如此小气?不过一块玉佩罢了,竟也值得如此?杜薇薇一边害怕被发现,一边却有些轻蔑,只觉昨日那妇人乃是虚荣好面子之辈。
将自己打扮成富贵人家的样子,却原来丢了块儿小小的玉佩都要急忙来寻。
“队长,是几个地痞流氓,说这家老板欠了赌坊的债还不上,才来打砸的收些利息的。”先前被派去查看茶馆内情况的护卫押了几个汉子出来禀报。
杜薇薇这才知道,眼前之人竟是护卫首领。
护卫长眉眼一沉,问道:“这家老板昨日去了赌坊?用的什么做赌资?”
那大汉在茶馆里便被制服,此时也知道这群人自己惹不起,连忙开口回答:“就是银子,他说自己赚了些钱,碰见了贵人……”
护卫长瞧他眼神闪躲,肃声道:“你说的可是实情?不可有所隐瞒!倘若叫我知道了……”
“不敢不敢,大老爷,是……那小子说的是‘碰上了冤大头,白白赚了五两……’”大汉连忙回道。索性不是什么要命的问题,这话也不是他说的……
护卫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此人如今在哪里?”
“在我们赌坊……”大汉偷偷瞄了他一眼,说道,“他输了钱还不起,被我们掌柜的押下了,我们可绝对没有做坏事啊大老爷!欠债还钱,那不是天经地义嘛……”
看出护卫长不耐的神色,他越说声音越小。
护卫长也的确不在意。他也不是没见过黑赌坊是什么样,可他是贵人的护卫,又不是什么督察办的钦差,管不着更不想管。
他只想完成大长公主派下来的任务:“你等在此可见过一枚鱼形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