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孽啊……”袁氏原本有些轻松的心情又重新跌落谷底。
“到了县城,月娘你带李姑娘去店里,我和你娘直接去县衙!”陆父沉声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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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速度不算快,但仍是人力不能比的,因此一路上倒也还算平静。
中午时候,路过一家茶馆,一行人停下休整歇息。
茶馆和陆家原先开的那间差不多,只有些茶水和简单的干粮小菜。陆父下车买了些回来,叫另一辆马车的妇人一起吃,自己则是去和护卫、镖师们一道。
妇人沉默着吃了饭。她动作极快,蒸的并不暄软的馒头几口一个,仿佛没怎么咀嚼便咽了下去。
“你、你喝点水,吃慢些,别噎着了。”陆云月看得心酸,倒了杯茶水给她。
妇人沉默着喝了水,含糊不清的说了句“谢谢”,又接着啃干粮。
吃过了饭,陆云月将东西简单收拾了,不等细问,妇人便自己开了口。
“我原先和你们一样,只是和家人出门远行,借宿临河村。”
几人一愣,袁氏听着这没有起伏的声调有些难过,“那你怎么会留在那里?”
妇人冷笑一声:“呵,因为我被一个畜生强1暴了。”
“这……”这是个她们没有想到但此时听来又并不意外的答案。那群罔顾人伦的渣滓,做出什么都有可能。可不意外,并不代表听众们不愤怒。
陆云月看着妇人沉寂的目光,心里无奈又悲伤极了。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能这样呢?
“我清楚的记得那天,天特别黑。因为人多,借宿的时候,我爹给了那畜生的娘整整一两银子。”妇人侧头望着窗外,心情平静无波。“我和我娘睡在一起。”
“醒的时候,就看见他压在我身上。我吓得大叫,那畜生手忙脚乱的来捂我的嘴,可我娘听见了。”她闭了闭眼,“我娘要保护我,可她身子弱,根本做不了什么。”
“她着急啊,她的女儿有危险。于是她想到了我爹,想叫他一起来保护女儿。”
“哈,我爹听见了,可是他看见这场景,不仅没有上前帮忙,还叱骂我和我娘不知廉耻。”
陆云月听此只觉不可思议极了,“怎么?可你是被迫的啊!明明是那畜生要害人,怎么能怪你们呢?”
袁氏更是想到自家女儿,紧紧握住陆云月的手。
“是啊,怎么能怪我们呢。”妇人仍是平静的语气,却缓缓落下泪来。瞧啊,连萍水相逢的人都知道的道理,可有的人,身为至亲却亲手将她们送入地狱。
李真儿悄悄递了个帕子过去,她年纪小,但这时候的女孩儿本就早熟些,家里人早早便教过她一些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