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更是顿时便落了泪:“月娘,我知道你担心你哥哥,我和你爹也是一样,云阳一走就是两年,几个月才来一封信,报喜不报忧。那是战场!我们的心都是提着的。一个儿子已经让娘心力交瘁了,你也要去边城,可叫我和你爹怎么办啊!”
陆父也叹了口气,“边城太危险了,离家又远,一来一回都要一两个月。而且和咱们这边不一样,离边城越近越荒凉,还经常有山匪劫道,爹知道你有主意,但……”
陆云月抱着娘亲也红了眼眶:“爹,娘,我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以柔和陶姐姐都告诉过我,年初的时候边疆大捷,薛将军带兵打的蛮族伤了元气。现在边城是安全的,我也不会在那里停留太久,去看过哥哥、把店开起来就回来。”
“乖月娘,咱们不去边城,去京城行不行?啊?你不是想把奶茶店开遍大雍吗?咱们还没去过京城,就去那试试水行不行?”袁氏声音颤抖着问。她的儿子去当了兵,有个好志向,可也危险极了。若不是靠着每隔两月便发过来的家书、和身边常伴的女儿,她恨不得自己也跑去边城。可如今,女儿也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娘。”陆云月有些无奈,她并非一时兴起,去边城看望哥哥是一个目的,还有一个,则是送些粮食和药材过去。她接到过薛以柔的信,信中除了炫耀自家厉害的英雄父亲和英雄哥哥,还随口提了一句对于边疆伤残战士的忧虑。
边疆正在打仗,钱粮本就紧缺,药材也是一样。而这些东西都是用一些便少一些,可战事一日不止,战场上的伤兵便日益增加。她想尽自己的一份力,更何况,这些送过去的粮食,说不得便会送到哥哥手里。
她和家里人一样,都希望哥哥健康平安,至少能过的好些。
虽说经常便会送些耐储存的吃食、衣物给陆云阳送过去,可毕竟交通不便,即便已经送到了陆云阳手里,也总会分给战友,自己留不下多少。她们倒不是小气,不愿分给旁人,可也更心疼自己的家人。
“我听以柔说过,薛将军带兵去边疆的时候,留下一部分人将路上的山匪都清过一次了。为的是……他们劫来的东西。”陆云月有些钦佩,“他们分了一半给被抢夺的村子,剩下的都带着一路赶到边城,为将士们攒了许多口粮。”
陆父是第一次听说这事,她们小姑娘的信件来往,他并不会干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早就听闻薛将军为人正直大义,是真心为士兵考虑的好将军。”
“对。所以这一路的山匪并不会多危险,而边城如今也很是太平,只是去一段时间,不会很久的。”陆云月挨着娘亲撒娇。
袁氏仍是有些顾虑,可她性子软和,对自家女儿更是没什么办法,六神无主的看向丈夫。
陆父看着一脸期待的女儿,轻叹了一声,“你们兄妹两个都是有主意的。云阳说要当兵,硬撑着几个月都坚持训练,你啊,这股倔劲儿不比你哥差多少。”
说着揽过袁氏:“她已经做好了决定,就让她出去闯一闯吧。”
袁氏抽噎着点了点头,埋头在陆父怀里很是哭了一通,叫陆云月心疼的跟着落泪。她何尝不知道爹娘的担心,可她年轻有冲劲,并不想局限在这里。并非是为了做生意开店,而是她有自己的想法和抱负,不为名不为利更不为回报,只想无愧于心。
她来到这个时代,虽不能名垂青史,但既然得了先机,便想为这些与她、与原本的陆家一般的挣扎着生活的人们做些什么
或许人微力轻,但哪怕能帮到一个人呢?
“爹,娘,谢谢你们。女儿不孝,叫爹娘为我烦忧,但我保证一定会平安回来的。”陆云月跪在地上,红着眼眶重重的给父母磕了三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