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您是不知道啊,这老太太只要出门儿就跟人念叨自家这点事儿,要不您以为我是咋知道的?张口闭口都是五百两银子,还假模假样的发愁说不知道这些银子该咋花。您说说,这房子里头就他们俩人住,还露财,这不就叫人盯上了?”
司长默默点头,不排除此种可能。
案子陷入僵持,毕竟尸体发现的很晚,这个时候又没什么能鉴别凶手的方法,司长想到那个“知恩图报的贵人”就是一阵愁眉苦脸。他真的尽力了,可什么线索都没有,勘察现场之后发现,果然没了银子,可那又如何?知道了是小偷,可谁拿了五百两银子不赶快跑,小镇几千户人口,找个躲起来的小偷难度极大。
与此同时,南河村的村长也得知了消息。他刚收到陆家递来的信,得知他们今年有事不回乡祭祖,信才看了一半,便有腿脚快的年轻人跑了过来,“村长!村长不好了!咱们村儿来了几个差爷。”
村长愣了愣,暂时放下手里的东西出门接了人,这才得知杜家二老已经遇害。
有些爱凑热闹的百姓也跟着跑了过来,他们天生害怕当官儿的,不管是大官儿还是小官儿,反正都比他们有能耐便是了。不过找不到自己头上,便能安稳的看热闹。听了这消息,顿时一片哗然。
杜家二老在南河村的风评也不怎么样,尤其是杜老太,与她有嫌隙的人家可不少。但不论如何,也没有仇恨深到恨不得人家去死的,况且又是自己村里出去的,都有些唏嘘。
村长赶去了镇上了解案子详情,顺便,也总要给两个孤苦无依的老人收尸,陆家的回信,自然而然便耽搁了。
而司长正因此案发愁着,却收到了一封神秘的信件。
信中说杜家二老之死,乃是那位“贵人”所为,当初杜家二老对他恶语相向,人家是当了大官儿的贵人,哪里能受这折辱。送来银子和房子不为别的,就是想让这二人临死前体会到天上掉馅儿饼、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它飞走的感觉。
司长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细查之下,那位据说早早离开了的“贵人”家的仆人,有人切切实实看见过他出入酒楼饭馆。司长再派人去抓,却再没了消息。他也只是个小小的司长,不说当今皇上,就是京中的那些贵人们,怕是连这个官儿的名字都没听过,如何能与人抗衡?
他也没这个心思和魄力,索性将信公开了,同时将原本写在了案头,便做了结案。
这事儿来来回回折腾了大半个月,村长一家都没能过个好年。匆匆给杜家二老办好了后事,村长这才连带着今年学堂的成绩单和一些村里人送来的年礼随信寄到了越阳城。
陆云月听完了详情,同父亲一样唏嘘不已。但即将出行,也仅仅是感叹了两句便接着准备自己的事了。
或许是随身带着小绯送的鳞片的原因,陆云月的运气也不错,原本没几天就要出发,陆父不放心请了本地最有名的镖局护送,同时也加派了护卫。恰在此时,一个常来昭月奶茶店的粮食商人也要前往边城,言语间带了出来。
他可是来往过边城许多次的,很有些经验和实力,为人也不错,此次前去便是将积攒的陈粮捐赠给边疆的将士的。陆云月听了也觉敬佩极了,说是陈粮,可其实也只比新粮便宜了几文钱。交谈之下得知,这老板的儿子也去参了军,细问之下,与陆云阳似乎是同一批次的新兵。
这一说,双方都高兴极了,听说陆云月也要去边城做生意,同时送些个粮食衣裳给边军,也是心下钦佩,对陆父拍着胸脯保证道:“陆老板,您放心,这路我熟,我儿子参军之前我就常来常往,不过不是捐粮,是去卖。来回走了几十趟,小老板您就放心交给我,我老朱保证把她给全须全尾的给送到了!”
有熟人带着,又有信得过的镖师和护卫护送,陆父也总算稍稍放下了心,连忙感激道:“这可真是多谢朱老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