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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的城防相比旁的都严格许多,耽搁了一会儿,便顺利进了城。
这里有一段时间没有战事,城里安稳许多,街边也有些个小贩叫卖,看着也是一副安居乐业的景象。
这是陆云月自打到了这里路程最远的一次出行,身子乏累极了,到了朱府,有个干净舒适些的房间便睡了过去,直到第二日午时过后才醒。
朱老板已经出门去处理生意和那几车物资,陆云月梳洗过后出门,瞧见等在门口的管家和丫鬟花芽微微红了脸。
说是丫鬟,其实算是女护卫。这是薛以柔听她说过要去边城之后,告诉了薛夫人,调了这位自小习武的姑娘随行保护陆云月。花芽的父亲是一名战死的老兵,妻子得了消息不久便改嫁了,丢下花芽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薛夫人不忍烈士之后孤苦无依,便将人带回了府。
这姑娘性子沉闷,沉默寡言,不过身手不错。原本薛夫人属意另外一个女护卫,但花芽听说是要到边城来,便少有的开口求了夫人。薛夫人见她意志坚定,便也没有拒绝。
这一路相处过来,陆云月倒是很喜欢这个姑娘,她话少,但每次陆云月叽叽喳喳的说着话,她也总会应上几声,非是敷衍,眸子认真的看过来,叫说话的人更有了几分兴致。她也并未把花芽当作丫鬟,相反,佩服极了她的一身功夫。只不过边城不算太平,偶尔会有细作出没,花芽算是一张底牌,连朱老板都不清楚她的本事,只不过对外有个名头,便称是陆家新招的丫鬟。
管家呢,则是朱家的管家,姓周。年纪也有些大了,听朱老板说,周伯的儿子是在边城战死的,连个全尸都没找到,只在老家祖坟立了个衣冠冢。他拖家带口、千里迢迢的来了这里安家,就是为了想要离儿子近一些,若有机会能杀几个蛮族,也算是为儿子报仇了。
周伯也有些功夫在身上,他面色和蔼,脾气又温和,很是善谈,若非朱老板曾提前说过他的事,陆云月根本想不到这样一个老人心中背负过世儿子的血海深仇。
陆云月敛了敛眸,掩去了眼里的敬佩和惋惜。这样一个温和却坚定的人,对他的可怜是一种侮辱。看多了边城的风光,接触多了边城的百姓,她与他们有一个相同的愿望。
“月丫头,你的店什么时候开业啊,听老爷念叨了好几回,我都等不及要尝尝奶茶了。”周伯带着陆云月转了一圈儿装修好的奶茶店,笑呵呵的问。
“快了,店里的伙计还在培训呢。”陆云月露出个酒窝来,“您想喝的话,我稍等去做些,刚好也试试这新打的灶台。”
她刚来岚城的时候住在朱府,很是歇了几天,身子乏累又没什么胃口,自然也没什么心思在吃喝上做些个花样儿。待休息的差不多,便请周伯帮着寻了一处府邸买下了,就在朱府附近。
接着又忙里忙外的准备开店事宜,吃喝便也从简,毕竟是边城,要注意的有许多,这几日才有了些闲暇。
“哎,可不用。”周伯拉住太过实诚的少女,“你啊,快歇歇吧,这些日子累的,我老头子看着都心疼。过两天开业我再来喝也是一样的,走,咱们去尝尝岚城的特色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