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惊弦被他这厚颜无耻的模样气的没了脾气:“人家连你这个人是谁都不知道。”接着示意暗卫刘出来汇报。
刘一直跟在陆云月身边,他心思细腻,脑子也好使,事无巨细几乎都记得清楚。
方才陈二树拿出写了陆云月名字的纸时,薛惊弦就命自己身边的暗卫去查实,一到奶茶店就把刘拉了出来,问过之后便将人带到了军营。
“说吧。”薛惊弦淡淡道。
“是。”刘面无表情,将自己所见叙述了一遍:“陆姑娘知道花丫认字不多,每天教她写字,新规使用前一天,花丫问陆姑娘的名字怎么写,学会之后在纸上写了好几遍。人少的时候,在柜台也比划着写两遍。”
“第二天来的人比较多,准备的油纸不够用,派出去买油纸的还没回,陆姑娘怕来不及就把后面的包裹只里面包一层油纸,外面用普通的纸包上免得撒漏。”
陆云阳重重呼出一口气,看着陈二树不可置信的样子,心头一直横着的这口气总算出了头。他不信这人口中的话,在他被陈二树同营的战友科普他的过去之前,单看这人浑浊的眼神,就知绝非善类。
他妹妹月娘虽说心思单纯,却也不是什么傻子,相反,比他要聪明的多,他都能看得出来的东西,月娘定然比他更清楚。
岚城的士兵本就有很多,月娘不可能每一个都记住,但匆匆一面更不可能就此对这人心生好感。
“不可能!你和陆云阳一定是一伙的!我就知道,你们肯定也眼馋月娘的钱,不想让她把店铺给我,串通好了一起骗我!”陈二树不愿意相信。
“陆姑娘来岚城是为了她哥哥,两次送点心也是感念边疆战士守卫疆土。”真相摆在眼前,薛惊弦不耐烦再听他瞎猜,直接做出决定:“陆云阳违反军纪,杖责二十军棍,念在情有可原、且是初犯,暂不做其他处罚,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接着看向陈二树,薛惊弦皱着眉:“陈二树私自造谣污蔑、恶语重伤支援大军的义士,于义士名声有损,且不知悔改,杖责三十军棍,月银停发,留待查看。”
说罢,径直转身离开。
他同陆云阳一样,从始至终都不曾相信过陈二树的鬼话,但此事毫无疑问影响到了他的心情。
无他,他珍之重之的小姑娘,自己一点细微的心思都不敢露出来免得吓到她,却被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人在背后这样卑劣的侮辱,任是谁都高兴不起来。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陆云月还不知道这件事。陆云阳爱护妹妹,自然不会拿这糟心事去惹她烦恼,同他一起去的几个无论心中如何作想,看在他的面子上也不会乱说。
剩下需要处理的就是陈二树那一营的人。
薛惊弦脚下顿了顿,叫来一直跟着自己的暗卫去陈二树营里散布此事原委,特意交代了透露出陈二树的处罚,不要让人继续讨论此事。
陆云阳心情舒畅的被人扶着回了自己房间,听赵泽说了小将军交代的事,心中越发感激。
至于陈二树回营……可没人去帮忙扶着,连原先耍滑头的刘壮也畏畏缩缩的藏在了人后,他可是被重点警告过的。
还是行刑的士兵帮忙将人抬了回来。
说到底,在这件事里,他的处罚算是较为严厉的,可众人想了想,自己吃了人家的吃食,却有人恩将仇报,这等不知感恩、品行恶劣的,被从重处罚也是活该。更何况小将军可是严格按照军规军纪订的处罚:造谣生事、污蔑他人造成严重后果的,杖责五十,罚银三十两,留待查看。
众人冷眼看着陈二树满脸愤愤不平的在床上哀叫着,早已清楚了事件始末,心中不禁都觉得:小将军还是太仁慈了,这处罚有点轻啊。